王經理所在的單位是一家私營企業。做的是很多家長都“深惡痛絕”的膨化食品。辛躍對這家牌子很有好感,他小時候特別喜歡吃這家出的蝦條。那時候自己考試考的好了,姥爺就瞞著姥姥給自己買這種蝦條吃。爺兒倆在外面把東西吃完才回家,但每一次都能被姥姥發現,因為這種蝦條的味道特別明顯,而且也濃,基本上不洗手漱口,吃完了往人邊上一站都能聞出來。
辛躍也不記得是從哪年開始,這個蝦條走出了自己的生活。可能是姥姥姥爺的去世,再也沒有人會買這個來哄自己開心。也可能是因為添加劑的問題本身就經營不下去了。反正他在后來做膨化食品測評的時候,沒有在超市和網絡上找到這家的產品的。
但很多東西烙印在童年的記憶里,他就會裹上一層難以消失的美好。再加上這家還真的有這個膽量找到如今當槍匹馬的自己來搞廣告,光是這份兒勇氣他就得舉起大拇指夸一夸了。
“正元”就是京城的牌子,他們也沒有城內的辦事處,所以辛躍是坐著王經理的車去了郊區的工廠那邊。看占地面積跟家那邊的澤鋒冷鮮食品加工廠所差無幾,甚至還要小丟丟。但問題這里是京城,郊區他也是京城的郊區,價格可不是文新那邊的地皮可比的。
廠區門口用“車水馬龍”來形容不過分。大貨車和小箱貨都有,還能看到一些三輪車在一車一車的往外運貨物。不得不說,光看這個畫面就知道廠子效益有多好了。但也因為這樣,辛躍壓力挺大的。畢竟自己現在連個團隊都沒有,光桿司令來接這么大廠子的活,他真是肝兒顫了。
不過到底自己家也有小工廠。自己老公那是做大生意的,這點兒陣仗他是撐得住的。于是被王經理帶到廠長辦公室,他表現得都十分從容淡定。
劉廠長之前見過辛躍一次,所以也不算陌生。雙方談論了一下關于新品的事情。主要是辛躍得說清楚,自己現在是一個人,沒有在某個廣告公司或者創意工作室里工作。如果正元跟自己合作的話,那只有兩種方式。穩妥一點的,他們買下自己的創意,然后找廣告公司拍攝。冒險一點的就是都交給自己,由自己去找一個臨時團隊來完成這個工作。價格是一回事,但他坦白的說自己沒有獨立做過這些。哪怕他知道所有流程,但畢竟團隊這件事是需要默契的,臨時找的人肯定是沒有這個東西的。
劉廠長就認準了辛躍。原因其實也很簡單。他們三年前因為辛躍主創的那個廣告帶來了非常大的收益。所以他覺得是這個廣告工作室旺他的生意。但是第二次新品廣告還是同一家工作室,就是換了一個主創,給他們的創意他就不滿意,之后這廣告還沒做成,他換了一家做,宣傳效果非常不理想。這使得他認為,是走的那個創意總監,也就是辛躍才是旺他廠子的人。
雖然劉廠長只是隱晦的表達了這層意思。但辛躍還是聽懂了。有些哭笑不得,這種也算得上封建迷信了吧
最終雙方達成第一個書面協議。辛躍會先簡單的創意書。然后再組建一個制作團隊。但他們時間有限,只有四個月的時間,要趕上暑期投放,那就最好要在五月左右完成。那留給辛躍的時間就非常短了。
突然多了一個艱巨的任務,辛躍倒是很興奮。他還先拿到了第一批新品的試吃。看著自己熟悉的那款薯條,他腦海里思索了一下上輩子小時候自己有沒有看過這個蝦條的廣告,答案是沒有,這就連個參考意見都不存在了。
但那也證明,即便沒有廣告,這款蝦條也能賣到街知巷聞,那自己這個廣告只要中規中矩就可以有不錯的收益。這當然要歸功于產品本身的味道。至于自己,可能不是自己旺這家廠子,有可能是這家廠子旺自己也不一定。
辛躍這回是要把這件事告訴項天澤和姐姐的。辛怡替弟弟高興,也擔心他現在就自己一個人,能不能完成這個事。實話實說辛躍心里是有譜的,但又不能說百是百分百有信心。他只能跟姐姐說“我會跟錢哥說一下這件事,只要有拍攝設備,還有攝影師這些人。我對完成一個廣告應該還是有信心的。”
對于一竅不通的事情,辛怡的原則是絕不多嘴。既然弟弟有信心,她也不會潑冷水。
不過對著項天澤,辛躍礙事把自己的一些忐忑告訴了項天澤。然后項天澤第二天傍晚就到位了。
項天澤開門進屋的時候辛躍正在跟錢華城說臨時團隊的事情。畢竟他也是要給錢的,錢華城那邊找人來彼此都有好處。所以兩個人正聊得熱火朝天。但項天澤一回來,辛躍立刻就說“我哥回來啦我不跟你說了,明天再說我掛了啊”然后就掛了錢導的電話。
錢華城在那邊拿著電話停頓了好一會兒才放下聽筒,然后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