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反常態的主動,甚至話音里還帶著隱隱的緊張。
低頭,面前的女孩仍然垂著眼眸看不清神情,克洛風一時沒有說話,只望著面前不自覺絞緊了衣袖而不自知的人。
氣氛隨著這句莫名主動的話似乎開始變得安靜,少年方才還微微局促的眼神也沉靜下來,看著明顯心底不愿卻仍舊堅持要參加夜宴的女孩,半晌后,克洛風緩緩勾了勾唇。
“當然能”
“按我們捷德卡的規矩,只要你有能力,什么都行。”
一語雙關的話,說出口的同時,少年的臉上也閃過絲明顯的自傲。
也是,從出生起就從無敗績的少年,自是有著最無畏的信心和勇氣。尤其是面對自己心儀的對象,更不可能懼怕任何挑戰。
這一點,克洛風承認的毫不遮掩,顧秀也明白的十分清楚。
雄心面對異性的好勝心,可以說是刻在骨子里的天性,無論老幼都是如此。
伸出手,毫不客氣地握住面前人的肩,看著驟然驚惶抬頭的女孩,克洛風揚起眉,語聲像是炎炎夏日掠過的暑風,炙熱而霸道。
“晚上,我等你來。”
也許人類并不知道夜宴的真正意義是什么,但對于捷德卡星人來說,但凡共同參加夜宴且交換心意后,就代表雙方將是對方此生唯一的配偶。
因此,即使成年后每年都有固定的發情期,甚至在這期間沒有配偶十分難捱,但仍有不少心有所屬的人執著地不肯參加夜宴,誓要等著自己心儀的人愿意一起才行。
其中和人類不同的是,捷德卡星人十六便算成年,超過十八仍未參加夜宴便算得上少見了。而自從有了克洛風以來,領地里這些年卻是有越來越多的人超齡仍拒絕參加夜宴。
不說領主因為近幾年生育率下降有多頭痛,單就這些單身男女自己而言,每年發情期都要自己一個人捱的感覺也十分不好受。
因此這次突然聽說克洛風竟然不再死扭著不去夜宴,幾乎是大半個領地的單身男女都躁動起來,心有所屬的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就去報名,表示自己也要參加晚上的夜宴。
而因為這陡然增多的參宴人數,今天負責布置夜宴會場的人也是一下子忙得不行。要知道這些年因為參加夜宴的單身男女人數越來越少,領地里已經許久沒有舉行過大宴了。
而單就目前告知負責人說要來參加夜宴的人而言,數目就已經是前幾天晚上人數的好幾倍。為了不耽誤晚上的宴會,即使這會兒時間已經不早,領地里的許多人還是抓緊忙活起來,其中首先第一件事就是把昨天夜宴用的賽臺足足延長了一倍。
倒不是捷德卡星人故意鋪張浪費,而是這個賽臺算得上是夜宴最重要的一個平臺了。畢竟整個宴會人數眾多,難保不會出現幾個人同時喜歡一個人的現象。
每到這個時候,若是競爭人數有多個,要想獲得自己心儀對象的青睞,競爭者們便會在賽臺上通過比斗的形式一較高下。而倘若被她們選擇的對象對哪一方有意,便會在賽臺上給予對方回應。
往常熱鬧的時候,賽臺上的精彩場景可算得上是捷德卡星人最愛看的場面。這次有了克洛風的加入,只怕競爭更會激烈得不行。
想到這兒,已經空閑了許久的負責布置賽臺的眾人,都開始興致勃勃地采集鮮花嫩枝裝點起來。而安靜了許久的領地如今驟然鬧出這么大的動靜,自然瞞不過住在最后方最大石屋里的領主。
事實上,從克洛風宣布今晚破天荒地要參加夜宴開始,就有人已經把顧秀的事情報給了納維亞。
一個普通的人類沒什么值得關注的,但身為下一屆的領主,克洛風的妻子怎么也不該如此草率,尤其是在這個當口。
“風,現在不合適。”
皺眉,看著面前眉目帶笑的少年,納維亞不贊同地放下手中的能源石,沉聲道。
“最近邊境星來往人類遠遠超出以往的數目,蟲族也還在周圍盤桓,這個人類的身份現在還不清楚,暫時不能參加夜宴。”
身為同樣被蟲族所擾的對象,捷德卡星人也是靠人類在邊境星駐防才能如此安穩度日。雖然這些年他們也劫掠了不少人類,但那些人基本都是過往的星盜或罪犯,這樣的人即使被他們扣押,人類那方也并不會與他們起沖突。
而也就是因為他們始終堅守這一信條,從不主動劫掠過往的普通人類及軍人,捷德卡星人才能一直生存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