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藍云花樹就有助眠安神的功效,更不要說顧秀喜歡用香,此時屋內就點著藍云花香薰、頭枕著安神花籽枕、蓋著藍云花絨被,多重效果加持下女人睡得酣沉,仔細聽甚至能聽到細長的呼吸聲。
只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屋內的香氣卻是微微一變。
原本淡薄而清雅的香氣猝不及防的融入了一股更為甜蜜的氣味,那股香味纏綿而濃厚,無聲無息的滲透進屋內,攪擾著里面原本安靜的氣息。
而隨著這股甜蜜的氣味加重時,原本眉目舒暢的女人卻是不自覺的抿了抿唇,細長的手指無意識的拽了拽身上的花被,幾聲淺淺的哼唧更是不自覺地溢出。
陌生的燥熱在身體內竄動,身體的溫度在緩慢上升,等到了一個臨界點后熱度更是攀升得飛快,顧秀感覺自己在做夢。
夢中身邊滿滿都是粘稠而冒著熱氣的水霧,水霧一點點濃稠、一點點濕潤、一點點地在她身體上攀爬浸潤,最后又席卷著她往下沉,身體越來越重,四肢都好似被緊拽的動不了一般。
顧秀不自覺地皺緊了眉,呼吸也逐漸灼熱,額上冒出細汗。汗液沾濕枕巾,女人的眼珠動了動,好似掙扎著想要醒來,卻偏偏怎么也動不了,只徒勞的又多添了幾絲勾纏的哼唧。
最后實在害怕這種仿佛落水般的窒息感,顧秀無意識的踢開了身上的薄被。
深藍色的床單上一身白紗裙的人淌著細汗輕喘,女人拽開向來緊閉的領口,露出白嫩的頸項,往下幾乎可以看見微微的隆起隱在薄紗之后,若隱若現越發勾人。只可惜就算這樣也明顯解不了體內的異樣,女人黑發凌亂的蹭了蹭雙腿,最后,紗質長裙終于忍不住地往上席卷,白嫩的足背緩緩弓起,拉出一個致命的誘人弧度。
沉浸在夢中的顧秀不知道,看著她這副模樣,立在床頭的人卻是忍不住舔了舔尖銳的牙尖,腳下也不自覺地靠近了幾分。
隨著男人的走近,他指尖原本稀薄的紅霧也變得更濃厚了些,房間里的花香越發厚重濃郁,男人綠色的眼珠也忍不住越發幽沉。
被花汁染紅的指尖忍不住湊近,就在即將觸碰到女人時,房間里卻是一聲悶哼。
半跪下身,剛才還雙眼迷離的人這會兒已經清醒得不行,因為受到劇烈沖擊而仿佛要炸裂的頭直接低垂,口腔中更是滿是鐵銹的腥氣。
身后,一個黑色的身影走近。
精神力的徹底碾壓,卡頓終于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他想笑,這次卻是真的連笑出聲的力氣都沒了。嘴角剛剛勾起,內臟就仿佛移位般銳痛,心臟更像是被人拽緊一般。
呵這家伙,還真想下死手啊。
一步步走近,直到鮮紅的血液終于止不住的滴落在地板上,血氣刺激著周圍人的神經,身后男人聲音冷得像長蛇劃過皮膚。
“沒有下次”
沒有下一次的機會,也沒有下一次的信任。
倘若不是鉆了衛文遠目前自信他不會對顧秀出手的空子,卡頓不可能在沒有原宿幫忙的情況下無聲無息地穿過各道防線進入這里。
至于他這么做的原因也的確簡單,衛文遠到底還是低估了卡頓的好奇心。
案件重演這種事多有趣啊,更何況如果顧秀身上的謎團和情緒感知有關的話,除了大悲大喜,某種意義上來講歡愉的時刻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激情澎湃
咬了咬牙,金發男人終于費力抬起了頭,只可惜卻仍然沒有說話的機會,最后一絲精神力被沖擊的震蕩感消失,男人徹底跪趴在地板上。
單憑武力的話,衛文遠的確有驕傲的資本,也不怪這么多年無數人前赴后繼的想要復制他這類奇跡。
清理掉屋內的雜人、通風、換氣等到屋內環境終于恢復原來的清香怡人后,看著床上仍然有些神色躁動的女人,男人神色無奈。
大抵,在心愛的人面前,想做一個真正的正人君子的確是一件考驗人的事情。不過這么烈的異種南砂花汁液,想要一下子清除干凈也不可能。
彎腰,拾起一縷被汗液浸濕的額發,看了看女人身上若隱若現的紗裙,衛文遠小心地抱起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