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又沒事了。”
有幾秒的時間,云嬈像是在消化她這句話的意思,又像是在醞釀自己的憤怒。
“你有毛病嗎”
她控制不住地罵了一句。
崔以荷似乎沒料到她的反應這么激烈。
不知為何,云嬈的反應越激烈,崔以荷唇邊的弧度更甚
“我向你道歉,對不起。但是你也沒必要這么激動吧這個客戶本來就不是你的。”
云嬈又聽不懂了。
隔了會兒,她反應過來,完全被氣笑了
“拜托,出爾反爾的是你,你撂挑子了,領導只能找我,還占用了我寶貴的假期時間。你以為我缺你這個客戶嗎”
“你不缺嗎”
崔以荷雙手抱胸,反問她,“不要說得那么勉強,聽到可以接手我這個客戶,你應該很高興吧從來沒見過那么高的時薪吧可惜了,就算我出爾反爾,昨天我和他們聯系的時候,人家還是說只要我,其他翻譯他們都覺得不靠譜。”
云嬈半張臉都僵了“所以你家里根本沒事,就是特意搞這出,把我和領導當猴耍”
崔以荷沒有答復她的問題“你不要朝我瞪眼,你年紀還小,以后多得是機會”
話還沒說完,伴隨著“啪”的一聲脆響,崔以荷妝容精致的臉驀地朝右一偏,連帶著半邊身子也往右轉了半圈。
辦公室霎時靜可聞針,在場的所有人都懵了。
人們常說,暴力是世界上最低級的手段。
也許未來云嬈有無數個更得體、更理智的報復方式,但是此時此刻,她腦袋里一片空白,所有細胞都在叫囂著“給她一巴掌”,唯一清醒的認知就是如果現在不發飆,她一定會抱憾終生。
管那么多以后,以后還能再打她嗎
不能了,只有現在。
崔以荷怎么也料不到,一個平常看起來柔柔弱弱,話都不敢大聲說的小妹妹竟然敢動手打她。
“你瘋了”
她捂著臉站直身子,長卷發披散像個女鬼,眼瞧著就要撲上去撕扯云嬈,周圍的男同事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
云嬈也被同事拽住胳膊,嘴上卻不饒人“打你還要挑日子嗎”
“你怎么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崔以荷整個被她激怒了,再加上剛才在會議室里被組長教訓責怪,肚子里本就窩著火,此時一并泄了出來,
“你一個應屆畢業生,憑什么拿四位數的時薪憑什么和我搶客戶還不是因為你給柯桓當過隨行翻譯,是柯桓的朋友,所以組長才把那些項目分給你,如果沒有這層關系,你覺得憑你的資歷能進我們組嗎一個走后門的關系戶,還敢打我\''”
話說到這,云嬈總算明白了,為什么崔以荷要搞這一出膈應她,以及崔以荷對她莫名其妙的敵意的源頭。
組長黎旭是柯桓的死忠粉,從柯桓少訓時期追起,人在哪他就追哪個俱樂部,每天津津樂道的,他們這些組員聽得耳朵都長繭。
云嬈也是米城粉絲,作為下屬,她免不了通過共同愛好和上級套近乎。
但是她很有分寸,更在乎自己和巨星朋友之間的感情,所以她和領導套近乎的層面止步于俱樂部同好,從來沒有拿自己和柯桓之間的私交來說事兒。
黎旭的反應很快就印證了云嬈的清白
“你說什么云嬈是柯桓的隨行翻譯”
崔以荷
她從羅馬留學圈朋友那兒得到的消息,肯定不會有假。
當嫉妒在心里扎根,一切她自以為的不合常理的工作安排,自然而然全都往那個推測上面靠。
漸漸的,崔以荷對此深信不疑,感受到自己在組里的地位受到威脅,這才自損八百,搞了這么一出戲來展示自己的地位,順便也挫一挫云嬈的銳氣。
結果
“我第一次聽說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