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左手挽著云嬈,右手挽著她男朋友,腳步一頓,停在美術館門前呆若木雞。
秦照張望了一會兒“好像在控制人流,我們趕緊去排吧。”
美術館門前有七八個保安守著維持秩序,周念拉著秦照抱怨個不停,問今天是什么倒霉日子,周末都沒見過這么多人。
隊伍慢吞吞地前進,云嬈安靜站在他倆身后,低頭百度今天辦畫展的畫家信息。
畫家藝名春泥,畫風印象派,擅長運用光、色彩和松散的筆觸描繪風景,真名不祥,生年不祥,七年前的五月末因腦癌逝世于云城。
百科中羅列了她的許多獎項和畫評,但是關于本人的真實信息少得可憐。
其中包括唯一一張她本人的彩色照片。
照片是在她作畫中途拍攝的,鏡頭下的女人衣著樸素,臉上未施粉黛,容貌極為清絕動人,尤其是那雙瞳色清淺的眼睛,眼中含著七分柔情,以及被抓拍時的三分詫異,美得令人扼腕嘆息。
不知為何,云嬈忽然改變了自己剛才的想法。
終于排隊進入美術館,果不其然,所有畫作一派生機勃勃,沒有任何萎靡的影子,暮春的殘花在她筆下依然肆意舒展著芳華。
出乎他們三人的意料,展廳內非常空曠,一點也不像因為人太多才排隊控制人流的樣子。
周念的職業和美術相關,她手里拿一本筆記本,隨時記錄感想。
走到一幅藍粉相間的杏樹畫前,她掏出手機準備拍照,攝像頭還沒打開,就被身旁的工作人員制止了。
周念“門票上明明寫著可以拍照。”
工作人員“今天下午不可以拍,其他時候都行。”
周念
“太倒霉了,今天是什么鬼日子哦。”
周念悄悄湊到云嬈和秦照身邊抱怨了句。
逛過半個中庭,三人來到展廳西南角。
只聽不遠處傳來幾聲喧鬧,伴著一串噼里啪啦的腳步聲,聽起來人數挺壯觀。
好多人湊過去看熱鬧,云嬈三人也混在其中。
“我天,好多保鏢,每個都好高好壯。”
身旁的女孩驚嘆道。
云嬈伸長脖子往前看,只見兩隊身穿黑色制服、人高馬大的保鏢將前方通道牢牢守住,人群中散落的保安挨個阻止游客拿手機拍照,云嬈沒忍住舉起手機,也被訓了一句。
她追了好幾年星,也接過好幾次機,一眼就看出現在是什么場面。
展廳外控制人流,展廳內的保鏢簡直比游客還多。
能請出這個陣仗的私人保鏢,云嬈直覺以為,來人的咖位起碼是一線往上
“來了來了來了”
身旁激動的女生再次嚷嚷開來。
視線越過幾顆黝黑的后腦勺,云嬈看到保鏢人墻中出現了移動的人影。
人數不多,大約三四個,其中最高的那個戴著一頂黑色鴨舌帽,口罩側邊露出一只耳朵,皮膚極為白皙,在展廳清透的燈光下泛著絲絲冷然。
他的身形被遮擋得嚴嚴實實,什么也看不見,然而云嬈看到他的瞬間,心口就莫名其妙“咚咚”重跳了兩下。
“云嬈”
身后傳來秦照的呼喚,云嬈扭頭,發現他們仨不知什么時候被沖散了。
保鏢人墻簇擁之中的男人驟然停步。
“我在這”
云嬈看到秦照就在離她很近的地方,連忙招了招手。
秦照三兩步趕過來,眼角眉梢帶著笑
“真不愧是專業追星的,鉆得好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