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風有點涼,透過薄薄的衣襟鉆進脖頸,引起輕微的冷戰。
面對云深顯而易見的嘲諷,云嬈反而生出破釜沉舟的勇氣來。
與其擔心靳澤學長未來被哥哥暴打一頓,不如她自己攬下一切責任。
哥哥雖然對她兇,但她好歹是女孩子,總不至于和她動手吧
云嬈抓手機的手指不自覺微微用力
“哥哥,最近靳澤學長一直待在申城。”
“然后”
“就我有時候忍不住找他聊天,他對我很親切,很友好,像好朋友一樣。”
“”
云嬈緊張得閉上了眼,毅然決然道
“我想追靳澤學長。”
話筒那頭默了默。
很快,云深冷若冰霜的聲音傳過來“別做夢。”
“你就當我做夢吧,我想試試。”
“你想被我打斷腿,你就試。”
云嬈有些賭氣“如果追不到,責任我自己能承擔,我都這么大了,完全可以保護好自己。再說了,哥哥你和靳澤學長那么熟,難道不相信他的為人嗎”
這回,話筒那頭沉寂了更久。
就在云嬈以為自己贏得了一絲希望的時候,云深再次啟口,聲音沒那么冷了,語氣卻更加果斷
“我再和你說一遍,想都不要想。就算你家咱們家祖墳冒青煙,真讓你追到了,你們在一起之后,你有主動權嗎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嗎多少短炮視奸你們,隨便一句話一個動作都會被人放到網上口誅筆伐,像年初你因為口誤上熱搜那次,你覺得你能承受的了嗎”
他只字不提靳澤為人如何,只說這層關系可能給云嬈帶來怎樣的風險。
云嬈攏了攏自己被風吹散的衣襟,許久說不出話。
“我知道了。”
她聲音懨懨的,語氣很輕,“可是哥哥,我就是喜歡他。”
明知道和他在一起肯定不輕松,還是不能放棄。
云深沒回話。
云嬈眼中莫名涌出一團熱霧,喉嚨哽咽起來,不管不顧地宣泄起了自己的心事
“哥,你知道嗎我從十五歲就喜歡他,馬上到第十年了。”
她輕顫的尾音消散在空氣中,宛如一片落寞的桂花,顫顫巍巍地在風中墜下。
過了很久很久,仿佛度過了一整個世紀,電話那頭的人終于微不可查地嘆了扣氣。
“你真的病得不輕。”
云深似乎被她搞混亂了,然而,直到現在他也不松口,
“我知道你想征得我的同意,但我今天把話撂這兒,絕對不可能。”
對話走入死胡同,不得不就此結束。
云嬈留在陽臺上,獨自吹了會兒冷風。
幾分鐘后,她拉開玻璃門,筋疲力竭地踏進室內。
腳步一頓,正對上靳澤的眼睛。
他手里拿著貓糧分裝袋,顯然剛喂完西幾
“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
云嬈故作無奈地聳了聳肩“下周要負責一個很煩人的客戶。”
靳澤把分裝袋放到密封盒里,轉身拉她坐到沙發上
“有多煩人,給我說說。”
他左手拿遙控器打開電視,隨便選了一臺當背景音,另一只手仍安撫性質地牽著她。
云嬈吸了吸鼻子,忽然悶頭摟住了他的腰,臉蛋懟進他的衣襟,甕聲甕氣地說
“雖然很煩人,但也不是壞人我一定會搞定的。”
“是嗎,我們小云嬈真厲害。”
我們。
小云嬈。
只聽他說了兩三句話,云嬈的心情幾乎立刻多云轉晴。
她還想再抱著他,臉擱在他胸膛多蹭一會兒。誰知,沒過多久,她下巴那兒忽然多出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修長的手指向上曲起,指腹碰到她下巴下面的軟肉,輕輕柔柔地撓。
云嬈被弄癢了,笑著抬起頭,那只作亂的手順勢扶住她下頜,將她的臉仰的更高。
一個溫柔細密有如春雨的吻落下來。
男人細致地品嘗她的唇,從唇峰描摹到唇角,再從唇角描摹到唇縫,舌尖靈活地探入、撬開,引起她呼吸戰栗,嬌聲嚶嚀。
他身上的味道太好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