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嬈謹記仙女教母的教誨,表情和動作一定要婉約矜持,這才沒有笑出聲。
進入拜占庭風格的拱頂廊道,樂言走在云嬈身邊,一路都在臉紅,嘴巴也一刻不停地叨叨著。
“姐,澤哥剛剛被許導叫去開小會了。”
樂言現在傾訴欲旺盛,忍不住揭了老板的底,
“等你的這段時間,他每隔兩分鐘就要讓我發消息問你在干嘛,到哪了,還有多久才能到。明明他自己心心念念的,可他偏不問你,非要裝樣子讓我傳話,你說他是不是有毛病”
云嬈點了點頭“嗯,毛病挺大的。”
宴會大廳的侍者核驗了入場券,樂言帶著云嬈來到人最少的一張酒桌旁。
“姐,你先在這里等一會。澤哥應該已經聊完了,我幫你找他。”
“行呀,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
其實樂言最喜歡幫靳澤處理私人事務,辦起來容易麻煩也少,比圈內的烏糟事兒簡單多了,更何況還有漂亮姐姐可以看,簡直不要太幸福。
云嬈獨自落座后,自然吸引了周遭一大片陌生人的目光。
在場的人物,無不是各自領域叫得上名號的大佬,此刻忽然有一名容貌昳麗,身材綽約,身著當季高定仙女禮服低調入場的美人,只要發現她的人,無一不在揣測她的身份。
“是明星嗎好漂亮。”
“怎么會有我們不認識的明星我猜是哪家的名媛,可能最近剛回國,所以眼生。”
“全場穿高定的嘉賓加起來不超過十個,她身上這件還是牌當季新品,全世界有幾個人能借到”
“你說的有道理,我去聯系一下牌市場部的熟人,就知道這件衣服近期都有誰借走了。”
云嬈遵循著不說話不張望不對視的三不原則,一個人默默地坐在角落里叉水果吃。
有侍應生為她倒了一杯紅酒,云嬈含笑接過,意思意思淺嘗了一口。
約莫五分鐘后,她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找到了靳澤。
他從宴會廳最靠前的位置款款走來,一身深灰色定制西裝,領帶是墨藍色,灰藍搭襯,竟和她今天的禮服顏色不約而同。
靳澤走到半路,忽然被人殷勤地攔住敬酒。
他從身旁侍應生的托盤上取來酒杯,與不速之客碰了碰杯。
他臉上帶著溫和得體的笑,眼神卻敷衍地一秒都沒有看向對方。
他在看著云嬈。
視線自從被她捕獲,就沒有一秒移開過。
隔著很遠的距離,云嬈卻覺得他的眼神異常灼熱,讓她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他們怎么都沒想到,這條路上的坎坷還不少。
相距只剩一張酒桌的時候,靳澤身旁突然跌過來一名美艷女人。她左手拿著高腳杯,似乎是高跟鞋沒踩穩,一不小心撞到了著急趕路、沒注意周遭環境的靳澤。
她手里的高腳杯“順勢”一傾,暗紅色的液體濺上男人矜貴的灰色西裝,很快如同墜落的煙花般從他胸口位置淌下,洇出雜亂錯綜的深色線條。
靳澤停下腳步,不得不收回目光,皺眉望向身旁冒失的女人。
她叫周婉,是靳澤最近一部殺青電影寒秋的女三號,二線藝人,因為容顏美艷,性格熱情開朗,在各大出品方和導演面前都很吃得開。
每一個和靳澤合作過的女明星,云嬈都認得。這個人在影片中的戲份不多,和靳澤也沒什么對手戲,照理說兩人應該不熟。
“澤哥,怎么是你”
周婉故作驚訝地抽出好幾張紙巾,非常抱歉地湊到他身邊要幫他擦衣服,
“實在對不起,今晚的高跟鞋太高了,我剛才不小心崴了一下腳。”
靳澤的眉心仍蹙著,琥珀色的眼眸冷冷掃過自己胸前的酒漬,不等周婉的手觸碰到他的衣服,他便干脆地捏住了她的手腕,還算禮貌地放到一邊,很快松開手,然后退開一步
“沒事,我助理會幫我清理。”
周婉點了點頭,滿眼的委屈歉疚
“這件衣服肯定不便宜吧我認識很專業的高定清洗團隊,既然是我弄臟的,我想”
“不用。”
靳澤對這樣的把戲已經很免疫了,如若答應了,日后還有無窮無盡的糾纏,
“我先走了,周小姐自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