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車確實很好看,所以多看了兩眼,真沒拍照。”
壯漢臉上閃過一絲窘迫,道了聲歉,轉身回去了。
后車停在原地等他,而開在前頭的那輛限量版豪車一秒也未停留,此時已經與后車拉開一段距離。
照理說,如果前車上面坐了個不能被拍下車牌號的大人物,它應該加速駛進地下停車場才對。
可是,正相反,前車似乎減速了。
云嬈不經意瞥向那邊,看到原本緊閉的后座車窗不知何時降了下來。
里頭黑洞洞的,從她這個角度什么也看不到。
她的心臟猛地跳了一下,又重又急。
會這么巧嗎
可是,好像只有車上坐著的是他,壯漢大哥的行為才說得通。
黎梨在電話里感慨
“記得高二時候,有一次云嬈的飯卡掉了,被人撿走偷刷了一百塊。我們幫她抓到那個人之后,她站在那兒,半天說不出一句指責。”
溫柚接上“今天面對將近一米九的壯漢,都能不卑不亢地對話,完全不怵了。”
黎梨“我就說她應該早點轉口譯的。”
溫柚“可不是。”
黎梨“嬈公舉我的寶,你怎么不說話”
云嬈恍然回神,將手機舉起來,調成前置
“沒事,剛才好像看到熟人了。”
溫柚“哪個熟人你的熟人不也是我倆的熟人。”
云嬈磕磕絆絆的“就高一同學。”
她們仨是高二分班之后才認識的,而靳澤比她們高兩屆,云嬈和他的所有接觸,都發生在高一那年。
校慶典禮快開始了,云嬈掛掉視頻,隨著人流涌入體育館。
她在中后排找到一個座位。不遠處,云深和兄弟們有說有笑,似是完全忘記自己還帶了個妹妹。
管他呢,要不是看見了,云嬈也想不起自己有個哥哥。
校慶典禮一開場,連續幾臺歌舞將氣氛推向一個小高潮。
云嬈低頭給姐妹們發小視頻,走神間,聽到主持人上臺串了一句詞。
緊接著,她身旁的女生捂嘴尖叫起來。
興奮的聲浪一時間鋪天蓋地,云嬈的心臟仿佛被這浪潮卷到了半空中。
靳澤上臺了。
沒有人看見他從哪里出現。
主持人說出那句“接下來有請我校知名校友靳澤先生上臺”之后,全場觀眾都懵了幾秒,歡呼如海嘯涌來時,他忽然就出現在舞臺上了。
靳澤今日一身純黑西裝,頭發理的短而利落,白襯衫沒有系領帶,胸前別了一枚校徽,恰到好處地平衡了矜貴優雅和清爽自然。
云嬈從口袋里摸出志愿者發給她的校徽,小心翼翼攥在掌心。
靳澤的演講非常短,全長不超過兩分鐘。
他的聲音像溪底的玉石那樣清而沉
“激勵我踏入演藝圈的,就是腳下這個舞臺。我還記得我作為話劇社成員第一次站在這里表演的情形,當時每一個觀眾的掌聲,對我而言都是莫大的鼓勵。”
“高二的時候,我在現場看過他的話劇表演來著”
鄰座女生抓著另一旁的女伴,炫耀似的說,
“當時他就很出名了,我去食堂吃飯的時候經常偶遇他呢。”
“哇,真羨慕你呀。”
云嬈聽到她們的對話,嘴角彎了彎。
靳澤演講完,沒有入席,徑直在保鏢的護送下離開典禮場館。
場館內坐了上千人,云嬈仰著渺小的腦袋,禮貌目送他離去。
所有心情牢牢隱藏,她比在場任何一人都鎮定。
靳澤離開后,接下來的節目顯得那樣索然無味。
進行到詩朗誦環節,一部分觀眾開始昏昏欲睡,云嬈就是其中之一。
手機突然震了兩下,云嬈拿起來查看,消息來自她的哥哥云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