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油馬路上極其空曠,靳澤踩重了油門,轎車加速向前疾行。
車內沒有開燈,時明時暗的路燈暖光透進來,映照著駕駛座上男人清俊的側顏,以及唇角那抹若有似無的笑。
他的表情并不是全然的緊張擔憂。
上周電影殺青之后,靳澤趕了幾場通告,百忙之中抽空和好兄弟云深來了一場吃雞甜蜜雙排。
看見招進來這貨,云深提前做好了心里準備,輸贏看淡,和影帝兄弟維持好感情才是本場游戲的重點。
靳澤完全沒有辜負他的期待,開局就落地成盒。
云深記得,靳澤讀書那會兒游戲技術挺好的,就算很多年不玩,操作也不至于如此辣眼睛。
殊不知,靳澤就是故意往人家槍口上撞。
將自己祭天之后,自然而然地開啟純嘮嗑模式。
東拉西扯問到云嬈為什么不能喝酒,云深要分心爆別人的頭,想也不想就說
“她酒量差,喝多了會發瘋,非常可怕。”
“怎么個可怕法”
靳澤輕咳了聲,為自己的好奇解釋道,“新劇本有很多醉酒戲,我需要多了解一點不同的醉酒狀態。”
“就”
云深這人熱衷于分享別人的糗事,沒怎么猶豫就說了,
“她平常有多安靜膽小,喝醉了就有多狂野。”
靳澤
“真的,她只要盯上誰了,就跟狗子看到肉骨頭一樣撲過去啃,手腳并用掛在人身上,八爪魚似的,怎么也甩不下來。”
靳澤呆住了“不會吧”
“騙你干嘛。她畢業聚餐那天,我去接她回家,她全程跟個樹袋熊似的扒著我,老子幼兒園畢業之后就沒被妹妹親過,那天差點夢回幼兒園。”
靳澤臉色一僵,聲調霎時冷下來
“她親你了親哪了”
“沒親到,被我給躲開了。”
云深一下爆頭爆歪了反被對手打傷,躲在掩體下面爬了會兒,越聽靳澤這問題越覺得不對勁,
“當然親臉啊狗比,你他媽,她只是喝醉了,會認人的,又不是腦殘失智”
靳澤扯了扯唇,嗓音依舊不大爽快
“那真是挺危險的。”
云深“還行吧。”
“嗯”
“都說了她會認人了。在關系一般的人面前,她喝醉了只會發呆,乖得像個孫子,行為能力挺正常的。只有在家里人和她喜歡的人面前才會發瘋纏人,比如我和老云老姜,還有她那兩個形影不離的閨蜜。”
靳澤淡淡應了聲“噢”。
這個話題本該告一段落了,可是云深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笑了一聲
“本來我生日那天晚上讓她喝點酒也沒什么。”
靳澤“然后”
云深“這不是有你在么。”
“嗯”
“她是你的腦殘粉”
云深像是笑得喘不過氣了,隔了會兒才呼哧呼哧地冒出后半句,
“我他媽,真怕她喝醉之后當場發瘋把你給強了。”
靳澤
天底下竟有這種好事
思及此,靳澤搭在方向盤上的左手滑上了臉,不輕不重地捻了兩下自己的耳垂。
夜色濃重,而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車速提得幾近飛起。
受害人正在飛速趕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