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西良這番話說得誠懇,姜折想起他當初遞給自己一個面包時候的眼神,憐憫且同情,相信他此刻也是有真心想幫忙的意思。
姜西良說完前面那番話,開口道“姜折,人是你打傷的嗎”
“是,但我是正當防衛。他先找麻煩。”
姜西良哂笑了一下,其實是不信的。
姜折從小就不服管教,學也不好好上,三天兩頭還往福利院跑,跟那些不學好的孩子聯系緊密,姜璋不知道頭疼了多少回,姜西良住得那么遠,都能聽到她種種“輝煌”事跡。
打傷個把人,實在是很像姜折能夠做得出來的事情。
就算吳應澤先來找麻煩,也是一個巴掌拍不響的事情。
姜折見他臉色,就知道他覺得始作俑者就是她了。
她沒什么好說的了,眉眼格外淺淡,掏出兩粒口香糖塞入口里,不緊不慢地嚼著。
姜西良這才重新開口“我覺得是不是你,并不重要,你的錯誤占比是多少,也并不重要。現在的情況是,吳家很生氣。畢竟吳應澤傷得特別重,八根肋骨,兩條胳膊一條腿啊”
姜折嚼口香糖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嗯”
“傷情報告已經出來了。”姜西良將報告放在她面前。
姜折記得很清楚,自己只打傷了吳應澤一只胳膊一根肋骨,算是小懲大誡。
畢竟吳應澤太弱雞了,她根本沒將他放在眼里,甚至不知道他因為什么來找自己。
一眼掃完報告,她冷笑,這種找人作假的報告,也有人信
見她唇角上露出的不以為然的表情,姜西良搖搖頭“我跟吳家還算有些交情。只要你愿意,我會出面居中斡旋,到時候只要你誠心實意給吳應澤道個歉,其他的事情,我來解決。”
他說得已經算是十分誠懇。
姜折并不否認他有好意,就像當初他會遞塊面包給她一樣。
但是這個情況,顯然不是她想要的。
她唇角浮現出一絲無所謂的笑容“我不想道歉呢。”
姜西良皺眉“對方傷得這么嚴重,你道個歉對你也沒什么影響。”
“那他持械傷人,我還得感謝他沒有傷到我了道歉宴和感謝宴同一地點辦挺省事的吧”
姜折態度糟糕,姜西良并沒有特別生氣。
他意料當中的姜折,現在至少應該是無助和憤怒的,發生這樣的事情,出現在任何她這個年齡的人身上,都該有那兩種情緒,而不是姜折這般無所謂當中帶著調侃。
這反而讓他覺得姜折確實不一般。
他笑了一下“不管如何,我都會幫你。”
姜折探究地看了他一眼,這可不是幫忙給一個面包那么簡單的事情。
剛才她已經知道了,吳應澤有個當商務協會會長的父親。
姜西良能冒著得罪會長的風險,來保護她
“然后呢我需要做什么”
聰明人不需要說太多話。
姜西良聽她一點就透,滿意地點點頭“我也不需要你現在就做什么。你是我侄女兒,我幫你本來也是應該盡到的長輩的責任。以后你有事情,可以隨時來找我。”
他確實如同梁金蘭所想的一樣,對姜璋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一家,都了無興趣。
但是姜璋的孩子們長大了,倒是有看得過眼的,比如之前的姜凡月,比如現在的姜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