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戰矛學院的院長,她血戰到底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哪怕流干最后一滴血。但是戰矛學院傳承千年,統御一地,關乎無數人的生死與榮耀,若是被摧毀化為塵埃,那她就是千古罪人,死后又有何顏面卻面對列祖列宗。
她不怕戰斗,但怕失敗。
“戰矛學院……?”
月光閣內之人沉默許久,半響才淡淡道:“戰矛學院越來越不成器,曾經的榮耀不需要靠茍活來維持,你們太過讓我失望,不能驕傲于世,那就徹底滅亡。如果區區幾個低階圣者來犯,都需要我來出手,那它就沒有存在的意義,繼續留在世間也是給列祖列宗們丟臉。”
“活路,不是沒有,但需要你們自己一點點走出來。戰矛學院已經太久沒有經歷過戰爭洗禮,后人越來越不思進取,不知生存的殘酷,就像一個破爛的機器。你們只有一條路可走,要么在戰爭中浴火重生,要么徹底滅亡。”
月光閣內的聲音很冷,似乎九幽之下的魔音,令人不寒而戰。
顧輕煙嬌-軀顫-抖,不敢再言。
她很清楚,師尊表面上看來很好說話,溫和動人。但其實性格與思維方式都很極端,有時候讓她感覺比魔頭都更像魔頭,有著無比殘酷的生存觀念,那些黑暗世界的大魔頭與師尊相比,簡直就像是小朋友。
她明明有著舉世無雙,改變一切的力量,但卻冷漠無情,高高在上。
她對誰都是優勝劣汰的殘酷規則,生存觀念無比的強,就像一個冷血動物,無情而嚴酷。有幾次教導她修煉,都因為一些殘酷的試煉方式,而讓她差點死在訓練上。
好在師尊只教導她,對其他人不愿理會,否則若是去教導那些學院學員,估計整個學院的學生會有一半以上因為殘酷的試煉方式而死去。
或許,只有那個叫席千夜的人,才能讓師尊突然間變成另外一個人似的吧。
顧輕煙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古怪的念頭。
“曾經的戰矛學院,不是你們現在所謂的育人學院,而是戰爭學院。你們的始祖,曾經帶領著戰矛學院南震魔淵,北震蠻荒,西鎮妖族,東鎮海族……庇護人類大陸太平盛世上千年,立下無上功德。”
“那個時候,黑暗世界的人龜縮在大陸蠻荒角落里,根本不敢出世,聽到戰矛學院的名號都會顫-抖。哪像如今,隨便幾個黑暗世界的宗門,幾個低階圣者就敢踏入戰矛圣地,簡直可笑。”
“請記住,戰矛學院的戰矛,乃是戰爭之矛,它是插在大地之上的戰旗。戰矛學院的使命,不是躲在一個角落里默默教書育人,而是斗戰天下,鎮壓八荒,驅趕異邪,庇護人族盛世繁華。”
顧輕煙身軀震動,她隱隱感受到師尊話語中的那一股熱血與豪情,那舉目四顧威震天下的霸氣,似乎曾經真的經歷過那一切。
作為戰矛學院的現任院長,顧輕煙自然看過學院的一些院史,知道當年的戰矛學院與現在的戰矛學院的確大相徑庭。
那個年代,世界紛亂,處于動亂的時代中。南海深淵魔種入侵,北原蠻族南下劫掠,東海海族上岸肆意妄為,簡直就是一個群魔亂舞的年代。
但就是在那樣一個年代里,戰矛學院威震天下,血戰三萬里,帶領人族擊退各大異族,鎮壓八荒。
“戰爭再次降臨,今日我便把戰矛學院的戰旗傳與你,希望你能將它,插在大陸所有的領土上,戰旗所在,天下皆臣服,重現戰矛學院當年的輝煌。直到那一天你才有資格真正拜入我之門下,成為座下親傳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