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貴族?尊者……?”
朱慶閻冷冷一笑,不屑道:“即使圣人,在我主人面前也必須下跪,你區區一個尊者也敢違抗。給我跪下,否則我就廢掉你的修為,打斷你的腿,再去踏滅南羽宗。”
“你敢!”
南羽宗主驚怒。
朱慶閻抱著古劍,冷笑不語,但眼睛里的寒意卻如同九幽之下的冥水,令人不寒而栗。
衛長風身軀一顫,意識到朱慶閻沒有只是恐嚇他的意思,而會真的去那么做。
他雖為尊者,但僅僅只是尊者一重天,修為比起徐青老祖都更加不如。他能當上南羽宗的宗主,僅僅只是因為他年輕,未來的潛力高而已。
衛長風有些無助的望向席千夜,他知道眼前的少年才是最可怕的人,然而席千夜端著茶杯品茶,根本就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宗主,不能跪,一定不能跪。”
“宗主,我們南羽宗立教千年,從來沒有彎腰過,萬萬不可下跪啊。”
“寧為玉碎,不求瓦全,大不了血戰到底。”
……
南羽宗的諸位長老護法弟子們,一個個高聲悲呼道,宗主若是下跪,那么南羽宗的所有尊嚴都將徹底失去。
作為盧奚郡第一宗門,他們心中的驕傲不允許他們低頭。
即使戰死,都不跪著生。
黑白雙老雙目含著血淚,緊緊攥著拳頭,雙眸充血,但卻始終一言不發,無聲地沉默著。
盧奚郡城,所有人都沉默地望著,五大名門望族,都督府、郡守府、其他尊階宗門,一個個都默然無語,眼中眸光復雜。
南羽宗主若是下跪,南羽宗千年威嚴自然掃地,從此背上下跪求存的屈辱名聲。可若是不跪,整個南羽宗都可能被人踏滅,從此成為歷史。
衛長風眼神呆滯,徹底手足無措,耳邊回響著宗門弟子們的悲呼聲,仿佛有著山岳一般的重擔壓-在他的身上。
他無助的望向黑白雙老,作為南羽宗的宿老,黑白二老在宗門內的地位自然最高,權威深重。但此時,兩人卻沉默了。
許久,白老才眼神復雜地望著衛長風道:“你乃是南羽宗的宗主,你的決定就是宗門的決定,南羽宗上下皆為宗主馬首是瞻。”
衛長風聞言,身軀一顫。
顯然,是戰是跪,都由他決定。
恨啊!
衛長風心中咆哮,內心糾結掙扎了一百遍,最后卻是無力地閉上眼睛,雙腿一屈,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他沒有選擇,他若不跪,不但他要死,整個南羽宗都會被踏滅。
年輕人或許可以血氣方剛,可以誓死一戰,但他不能。
作為宗主,他代表的不是他一個人的生死,而是整個宗門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