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熏衣暗暗心驚,在云荒獵者城的時候,她就發現畫心仙子與聶太子的關系有些不同尋常。不過那時候僅僅只是懷疑而已,畢竟關于畫心仙子的事兒,實在不是小事,誰也不敢胡亂下定論。
只是此刻,原本的懷疑,已經在她的心里越來越清晰起來。
任誰說聶太子與畫心仙子沒有一點不同尋常的關系,她怕是都不會相信。
否則畫心仙子豈會陪伴聶太子前往云莽山脈獵殺金絲羅凰鳥。又豈會把獵殺到的金絲羅凰鳥毫不猶豫的贈送給聶太子。何況作為一個女人,她能清晰的察覺出畫心仙子看向聶太子的眼神有所不同的地方。
整個晚宴上寂靜無比,在一瞬間居然沒有人說話,張熏衣能看出來的東西,其他人又何嘗看不出來。
畫心仙子那表情那神態與動作,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掩飾啊。
陽天缺緊緊攥著拳頭,一張臉已經陰沉到極點,體內氣息起伏不定,多年的涵養工夫都差點讓他收斂不住。
席千夜微微皺著眉頭,望著旁側笑意吟吟的畫心仙子,心中頗為無奈。
在畫心仙子坐下的一瞬間,他就感覺有四五道強烈的目光望向他,那種敵意即使隔著虛空都能察覺出來。
而且,那些敢不加掩飾地敵視他的人,怕也都不是普通之人。
“聶兄,你怎么了?”
畫心仙子似是不知席千夜此時的想法,故意露出關心之色,而且無比體貼的為席千夜倒上一杯酒,仿佛陪在身側的姬妾般。
如此行徑,在會場上再次引起巨大的轟動,畫心仙子如此行為,根本就不必她自己說,就已經等于主動告訴別人兩人之間的特殊關系。
原本有些不死心,不愿意承認的人,再也沒有一點借口來安慰自己。
席千夜端著一杯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望著身側笑意濃濃的畫心仙子,又望了望整個會場上都注視在他身上的目光,突然就笑了。
“沒事,只是幾日不見仙子,晚上寂寞時,有些相思而已。”
席千夜哈哈一笑,聲音很大,舉起畫心仙子給他倒的酒一飲而盡。
畫心仙子原本想著看席千夜的笑話,卻做夢都沒有料到,席千夜會如此來上一句……倒酒的手微微一僵,臉上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但卻又不得不努力維持著。
她做夢都沒有料到,堂堂紫霄王朝的聶太子,會無恥光棍到如此地步,與她曾經認識的那個聶人雄,性格簡直相差太遠。
朱百河原本低頭喝著酒,聞言差點一口酒噴出來,望向席千夜與畫心仙子的目光滿是古怪之上,一雙古靈精怪的眼睛不斷在兩人身上上下打量。
張熏衣亦是臉頰一紅,坐在席千夜旁邊都有些不自在,那種話……怎么能隨便公然說出來……
朱百河與張熏衣尚且如此。
萬圣晚宴上的其他人,那就更不必說,整個萬圣晚宴都突然間靜悄悄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