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回想起那雨夜,桃卿就越是憤怒恐懼,指尖跟著微微顫抖起來。
盡管他掩飾不錯,但莊宴還是很快覺察到了他在發抖,不由蹙起眉頭。
卿卿在害怕他在怕什么
難道怕的是他
不不會,卿卿不會怕他。
莊宴并不認為桃卿會怕他,自他們相識以來,桃卿就從未怕過他,甚至正好相反,當桃卿害怕時,他總會鉆他懷里尋求安慰,還撒嬌地說只要有他在,他就能安心了。
他的卿卿不可能怕他。
那就是曲無佑。卿卿怕的是他。
莊宴看向曲無佑,只一,就把跪在地上的曲無佑嚇肝膽俱裂,不停地磕頭求饒“鬼君饒命,鬼君饒命”
對于曲無佑言,遇上莊宴就是真正的恐怖與絕望。
靈照鬼君的手段誰人不知上一敢打桃卿主意的觀霜魔君被莊宴生生煉魂月余才徹底元神泯滅,這一月中,觀霜求生不求死不能,時時刻刻都在被這震悚可怖的酷刑折磨著。
曲無佑惶然地為自己辯解“莊鬼君,我可以立下心魔誓,保證我有傷害桃道友我動過桃道友一根頭發絲,倒是宿云涯和裴之渙他們”
他欲禍水東引,讓莊宴怪罪裴之渙和宿云涯,何況他不算說謊,這兩人確實動了桃卿。
誰知莊宴根本不為所動,淡淡說道“你肖想卿卿。”
他指向負傷的楚幼荷“你動了卿卿的朋友。”他又指了指地上的尸體,“讓他傷心,讓他害怕。”
曲無佑一愣,呆愣地望著莊宴,這也能算是罪過
他一生作惡無數,樁樁件件皆是天道不容的罪孽,唯一心軟對待的人就是桃卿,不曾傷害他分毫,但可笑的是,他就要因此神魂俱滅了
“卿卿,”莊宴詢問桃卿,“你想要他如何”
桃卿不說話,保持著沉默,莊宴笑了一下“我白了。”
曲無佑驚恐起來“鬼君饒啊”
話音未落,他忽然撕心裂肺地慘叫起來。
他的元神正在被一點點揉碎、撕裂,這種沁入神魂的痛苦無法用語言形容,他的慘叫只持續了短短一息,就叫不出來了,疼痛到極致,是發不出任何音的。
殺了他,殺了他讓他死
曲無佑癱軟在地上,心神意識被劇痛占據,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竟然失禁了,散發出了難聞的腥臊味。
莊宴神色平靜地對楚幼荷說“你可以親手了結他,為你的同報仇。”
楚幼荷一怔,眶一下子紅了。她毫不猶豫地取出佩劍,兩手握住劍柄,直直地刺曲無佑的元嬰中,兇狠地攪動起來。
元嬰與神魂一同破碎,曲無佑的意識逐漸消亡,竟露出了一絲解脫的表情。
恍惚之中,他被血浸染的視線好似在尋找著什么,終于望見桃卿的身影,倒也不錯,至少讓他看著他
死
但楚幼荷立刻刺瞎了他的雙。
他的底終究什么也有映出來。
“哐當”
楚幼荷氣喘吁吁地丟下劍,抬起滿是鮮血的雙手痛哭起來,曲無佑的身體幾乎被她攪了一灘肉泥,連骨頭都被砍碎了。
空氣中的血腥味越發濃郁,莊宴云淡風輕地問著桃卿“這樣如何,能令你滿意嗎”
“”桃卿強忍著有干嘔,他本能地感到惡心,但從感情上完全不同情曲無佑,這是他罪有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