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雪庭向他招手,桃卿依言走上去,為了方雙目失明的顧雪庭辨別他的位置,還特意遞出自己的手,輕輕放在他掌心中。
顧雪庭握住他的手,稍稍施力,抱著桃卿坐到自己腿上。
“師尊”
桃卿覺得是自己站穩的問題,連忙想要起身,卻被顧雪庭按著坐穩“別動。”
聞此言,桃卿只好坐著,被顧雪庭細細地撫摸過臉頰和眼尾,心中越發疑惑。
顧雪庭摸完,才微微點頭說“還好有哭。”
說著,他輕點桃卿的鼻尖“你方才講話時隱隱有哭音,我以為你哭了。若是遇到傷心事,不妨來找為師排解,不要自己忍耐。”
桃卿覺得自己想哭,可了顧雪庭的話,他反倒眼睛酸了,依戀地靠在顧雪庭懷里“師尊”
顧雪庭摸著他的頭發,并有追問他發生了什么,只是靜靜地陪伴著他。
師尊以為他哭了,桃卿心想,其實有,他想哭的,他只是有點難過罷了。
從天起,出于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每當被莊宴飲血時,桃卿總讓他咬同一處位置,事后也不涂抹藥膏,就慢慢地留下了淺淡的咬痕。
在內心深處,桃卿覺得自己似乎是為了證明什么莊宴不答應雙修并非是不愿,而是有什么苦衷,他任他留下咬痕就是證據。
可到了現在,桃卿覺得毫無意,莊宴的想法與他有關系,反正他不想留下個咬痕了,他要把它抹平。
他手握著玉潤膏的藥瓶,冷冰冰地看向阻止他的莊宴“放手。”
“卿卿”
莊宴聲音苦澀,桃卿冰冷的注視令他心中刺痛,可他有放手,微顫的手指依然抓著桃卿的手腕。
他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卿卿消抹傷痕。
因為不僅僅是抹痕跡,他能感覺到,卿卿要把他推出去,走得遠遠的,再也不回頭。
他就要被他的卿卿拋棄了。
桃卿安靜地看了他一,突然說“好。”
他毫無征兆地放開手,瓷瓶跌落于地,乳白的藥膏灑了滿地。
見他打碎玉潤膏,莊宴的手稍稍松開了,可桃卿立刻從須彌戒指里取出一把巧玲瓏的匕首,在鎖骨下方淺淺地劃了一刀,流出了鮮血。
“卿卿”
白復玉握著折扇的手猛地收緊“你別傷害自己,莊鬼君,你還不放開卿卿嗎”
桃卿疼得厲害,手都在顫,卻固執地斜睨莊宴“你不讓我用玉潤膏,我就只能塊剜掉肉,讓它重新長了。”
莊宴的色瞬間凝固,猛地放開手后退幾步,站到了離桃卿最遠的位置,臉色灰敗得像是從水中撈出來的死人。
“卿卿,你不要”
他才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就已經說不下去了。
看到他失魂落魄的子,桃卿產生了一絲報復的快感,可多的卻是悲哀的酸楚,混合著傷口的疼,令他的眼睛變得濕漉漉的,幾乎要落下淚來。
離開房間的樂正蘭漪還在惦念著腳鐲,越想越不甘心,去而復返,所看到的就是桃卿握著匕首對準自己的脖頸。
他臉色驟變,連暴露身份的風險都顧不上了,用上遁法,一把奪下桃卿的匕首,丟在一旁氣急敗壞地吼他“你干什么”
“雁、雁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