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渙玉冠素衣,人似新雪,清逸疏冷,淡泊出塵,而望向桃卿眸色卻很深,漆黑眼眸映出如桃花般緋紅艷麗面孔。
桃卿被凝矚不轉看著,有點手足無措,不由回想起了與裴之渙初見時所說話。
“我素來清寂,只盼著見你,你若不來找我,我會夜夜思念你”
難過去這么久了,之渙竟然還沒有忘記當初說這句胡話
桃卿不由大窘,羞得滿面潮紅,脖頸都變粉了。
是是做夢夢到過之渙,可也不是每夜,而且怎么可能說實話,是絕不會向之渙承認想過,更不會睡覺時也貼身帶著傳音符
搪塞裴之渙“無論我以前說過什么,你忘了就好,那都是我胡說,我一點不寂寞,也沒有想過你”
“你既不想我,也不寂寞,是不是因為你身邊從不少人陪伴”裴之渙輕聲問。
桃卿“”
桃卿“我不是這個意思”
聲音微弱,顯得可憐兮兮,但又有點惱羞成怒,若不是那枚神傳音符惹禍,之渙又怎么會知在想
看來不能把傳音符留在身上了,一會要托人偷偷送回去行。
桃卿暗暗想著,準備等裴之渙人后就送傳音符,卻忽聽到裴之渙說“將我傳音符給我。”
怎么,這是算收回去嗎
桃卿眼睛一亮,乖乖將神傳音符給了裴之渙,就知,之渙還是體貼
誰知裴之渙接過傳音符,卻不是收回去,而是輕輕在手里一捏,用化形術將它變成一朵桃花,別在桃卿鬢邊“我會看著你,不要把它送回去。”
桃卿懵了好一會,臉頰漲得通紅“你欺負人”
“抱歉。”
裴之渙向歉,卻顯然不算悔改,低聲哄著“即使卿卿一直想著我也無妨,我不介意。”頓了頓,又補充,“我們是好友,彼此思念也是常有之事。”
“你好煩啊”
桃卿忍不住罵,語氣卻軟極了,眼中泛起水光,既漂亮又濕漉漉,全是被裴之渙羞。
裴之渙抬手撫過眼梢,將那一點潮濕水痕擦凈,轉身到遠處,不再擾桃卿。
可桃卿完全靜不下心緒,心里想全是什么時候裴之渙也變得這么壞了。
不過又一轉念,其實裴之渙本來就很有黑心腸潛質,不然也沒法處置謀害壽山長老,人聰慧,那些陰謀詭計不是不懂,只是不用而已。
結果如今都用在身上了
桃卿摸了摸鬢邊桃花,摘下不是,不摘也不是,最后索性暴棄,任由桃花戴在間,至于那顆玉桃是不是一直熱,不想管了。
時辰已近午時,賓客們幾乎都已到齊,桃卿便不守著山迎客,而是與一起前往羲和殿赴宴,裴之渙就跟在們身后。
到達羲和殿時,大宴尚未開始,多數修士都還沒有入座,而是找到相熟之人兩兩聚到一處說話。
桃卿殿中穿行而過,隨著腳步,一絲清甜桃花香飄至兩旁修士呼吸間,引得們下意識抬頭看了過去。
少年容貌綺麗,妍姿艷質,一襲妃色衣衫勾勒出長腿細腰,更顯風流嬌艷,如一抹融融春光,光彩照人。
鬢邊別著一朵淡粉色桃花,花瓣輕輕顫動著,既美麗又風雅,眾人難以移開目光,不知是誰頭一個模仿起來,也在鬢邊戴上了花。
漸漸,越來越多修士都想佩戴上一抹春色,只是苦于沒有新鮮花枝,便紛紛向服侍宴席侍女索要。
聽到客人們要求,主事連忙派人去花園中采折花枝,不夠就去外九城采買,很快帶回了各式各樣鮮花。
最受歡迎就是桃花,只要侍女送來,幾乎立刻就會被人拿空,裴之渙也從玉盤中拿起一朵桃花,輕柔別在袍衣襟上。
桃卿注意到賓客們紛紛戴上花朵,只當們頗有閑情逸致,沒有多想,心想著去后殿尋找師尊,忽然聽到一聲屬于少女清脆呼喊。
“卿哥哥”
桃卿循聲回望,只見婀娜嫵媚少女身著水色羅裙,間戴著幾朵桃花,提著裙擺匆匆到身邊,滿臉喜色說“終于見到你了”
“幼荷。”
見到好友,桃卿也很開心,笑著說“你是什么時候到,怎么沒有和我提前說”
楚幼荷輕輕嘟起紅唇,不滿說“我以為在山前就能見到你,這沒有說,想給你一個驚喜,你卻倒好,竟然跑去別處偷懶,我只好跟隨師尊她們進來了。”
桃卿心那時應當是剛巧被裴之渙帶去休息了,便略帶歉意對楚幼荷笑了一下“現在見面也一樣,你可以在宮中多待幾日,就住我那里,大典結束后我帶你去外九城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