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響起冷而淡漠的少年聲音,桃卿聞言推門進屋,低著頭向卯神使行禮。
“不必拘禮,抬頭吧。”
桃卿恭恭敬敬地行過大禮,這才抬頭看向卯神使,不由微微一怔。
少年一身雪色道袍,勾勒出松形鶴骨的清雋身形,面上沒有佩戴白兔面具,五官秀逸絕倫,琉璃似的眼眸不染纖塵,平靜無波,如同鏡面一般,清晰地映照出桃卿的身影。
窺得神使的真容,桃卿不安了,立刻垂下眼睫回避自己不敬的注視,莫不臣卻毫不意,對他說道“你隨意看,無須避。”
“謝神使恩典。”
桃卿口中這般說著,實則是不敢逾禮,低著頭問莫不臣“請神使恕晚輩愚鈍,晚輩實不知神使深夜相召有何賜教。”
莫不臣思忖片刻,決定把桃卿鐘意的白兔面具送給他,便拿過來斜扣他頭上“我留著它無甚處,既然你喜歡,今后它就歸你了。”
“晚輩惶恐,怎敢當得神使如此厚愛”
桃卿哪里敢收,手忙腳亂地摘下面具,要立刻歸回去,卻被莫不臣按住了手“我從不收回下賜之物,既然你不喜歡,它就沒有任何價值,直接扔掉即可。”
“晚輩惶恐多謝神使賜予寶物。”
桃卿只能珍而重之地將白兔面具收了起來,其實他確實很喜歡這張面具,尤其上面的兔耳朵非常好摸,令他愛不釋手。
莫不臣通過愿感受到了他的雀躍和欣喜,微微點頭,確認自己做得不錯,又口對桃卿說“你去叫人侍奉你梳洗,梳洗過后就隨我就寢。”
桃卿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失聲問道“神使”
“怎么”莫不臣脫掉道袍,只穿著單薄的中衣,神色平靜地望他一眼,“是你認為時辰尚早”
桃卿以為莫不臣真的要他侍寢,嚇得臉色白了,行禮央求道“晚輩姿貌粗鄙,道體污濁,不堪侍奉神使金尊玉體,望神使三思,收回成命,放晚輩回去。”
“為什么拒絕”
莫不臣看向他,語氣沒有起伏地發問“這不是你的愿望嗎你不和裴之渙與宿云涯同床共枕,也不愿被他們摟抱,那么來我身邊就可以了。”
桃卿滿頭霧水,不懂為什么不和裴宿二人睡同一張床上,就意味著他要和莫不臣一起睡,而令他震驚的是莫不臣竟然看穿了他的內心,可他是如何得知的
莫不臣回答道“是你向神尊許愿,我作為神使得到你的愿,作為報償,就要為你實現愿望。”
這說法中增加了一些不真實的修飾,但原理相同就夠了“宴席上,你渴望摸到我的兔耳朵,為了得到你的愿,我便叫你上來摸。”
說著,莫不臣抬手輕點發頂,黑發中支棱起兩只雪白的兔耳朵,是靈變化而成的,比白兔面具的兔耳朵加逼真,看著就軟綿綿肉呼呼的。
他指著微微晃動的兔耳問桃卿“摸嗎”
桃卿這才知道卯神使種種反常的舉動原來都是他造成的,惶恐地說“不摸了”
“沒關系,你不必認為你為我添麻煩,這很公平,我獲得你的愿,而相應地”
莫不臣望向他,認真地說。
“無論有什么愿望都可以,我會為你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