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孔致點頭答應顧雪庭“我會吩咐春生安排弟子們的師門任務。”
顧雪庭之所以要拜托孔致出手,除卻自身修為盡毀、不便動手,也是因為門中庶務皆是由孔致的大弟子洛春生負責,如果要以師門任務掩人耳目,就需由孔致吩咐洛春生進行安排,這樣才不會引起他人猜忌。
等到九郎離開合歡宮后,孔致將會遣出化身把他抓進合歡宮的地牢,并由顧雪庭親手挖出九郎的眼睛。
做好安排,孔致對顧雪庭說“我這就著手安排。”
“有勞師弟了。”顧雪庭微微頷首。
孔致沉默片刻,突然開口道“師兄,你好像變和以不太一樣了。”
顧雪庭并不否認,他進入夢境就是為了隨心所欲,“九郎”不過是一道夢中幻影,卻千不該萬不該碰了卿卿,他當然不會放過他。
甚至在現實之中,倘若真的有“九郎”這個弟子存在,他可能也會殺了他。
“”
顧雪庭撫摸著眼尾,垂下眼睫遮住晦澀的光。
這世上有人能夠與他的卿卿相配。
夜晚,青鸞峰,長庚殿。
今夜是桃卿和莫不臣七日之約的最后一夜,還有最后一次,莫不臣的發熱癥狀就基退去了,以后只需每隔十日飲幾滴桃卿的血,他就可以控制住自己的熱。
雖然長此以往下去,數年后他最終還是會爆體而亡,但莫不臣認為自己不會在夢中停留這么久,所以什么大礙。
他上了桃卿的床榻,一如既往地為自己解熱,桃卿被他蒙著雙眼,臉頰泛起紅暈,或許是白日他向桃卿袒露心跡的緣故,今晚的桃卿顯格沉默。
直到他渾身的熱意散去,桃卿仍是一句話說,默默地摘下蒙眼的綢帶,低著頭不敢多他。
莫不臣下床洗凈雙手,將道袍規整穿好,淡淡地說了聲“告辭”,轉身就要離開臥房。
“你就這么走了”桃卿霍然抬頭向莫不臣,怔忪地了一句。
莫不臣腳步稍頓,有回頭,只是說道“這不就是你希望的”
幾日他每夜都會留下來,變成兔妖的原型睡在桃卿身邊,桃卿每次都要趕他走,但他不想走,最后總是桃卿妥協,無聲地縱容了他。
大概是絲作祟,他喜歡和桃卿待在一起,不過抽去半數絲后,這個念頭就淡去了不少,現在想想有必要,既然桃卿不留他,那他就不必留下,不如回去修煉。
他以為桃卿會高興,誰知桃卿在片刻的沉默后,開口卻不是直接趕走他的話“你就有別的話要和我說了”
莫不臣想了想,回頭對他說道“這幾日多謝,我不會再勞煩你幫我。”
“你走吧”桃卿瞪了他一眼,似乎有點生氣了。
莫不臣的兔耳朵微微一動,走回床榻邊俯身著他“你想聽我說什么”
桃卿不發一言,盯著幔帳上的花紋出神,不是他故意不理會莫不臣,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對方。
九郎說錯,他是希望他走的,可他又隱隱覺九郎不能什么都不說就走,到底是怎樣的心,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你真奇怪。”
莫不臣抬手輕輕一碰桃卿的臉,能夠感受到桃卿的矛盾他既盼著他走,這樣對他們兩個都好,卻又覺他走太干脆利落,好像完了他就扔似的,未免太過絕。
他思索一下,干脆將頭低下,露出來軟乎乎的兔耳朵給桃卿摸。
桃卿摸了幾把雪白的絨毛,心底那股說不清的別扭勁淡去了些許,便輕輕一推莫不臣的肩膀,低聲說道“我什么想聽的,你快走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