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大不了。”莫不臣色平靜說,“我喜歡這座精舍。”
“可是,你不能住在這里,這是九郎故居”
桃卿臉上浮現出躊躇之色,精舍旁邊就是九郎衣冠冢,若是九郎知曉他把這屋借給別人住,他一定會生氣吧
“為什么不能住房屋修建出來就是供人住。”莫不臣說。
“這座精舍是意空出來,若是被人知道你住在這兒,你會受罰。”桃卿嚇唬他。
“其他人都不知曉我住在這里,會過來只有你一個人。”
莫不臣忽然逼近桃卿,幾乎臉貼著臉,呼吸拂在桃卿嬌嫩肌膚上“只有你知道我住在這里,你會向管事告密,害我受罰嗎”
他挨得太近了,桃卿有點緊張搖搖頭“不會”
“那好。”莫不臣后退一步,“解決了。”
說罷他頓了頓,補充一句“除了這里,我無處可去。”
“”
桃卿張了張唇,心一下軟了,便不再說話,懷著滿腹心事為九郎衣冠冢上了幾炷香,默默在墳問他會不會介意精舍有旁人居住。
也許是有所思夜有所夢,晚上他夢見了九郎,九郎沒什么表情了他一眼,告訴他可以讓別人搬進來,他正好搬到長庚殿和桃卿一起住。
醒來之后桃卿想著,也罷,就讓莫不臣住在那里吧,他把九郎舊物都收藏進長庚殿中便是了。
于是他收走九郎舊物,吩咐秋水殿管事從重處置欺負莫不臣奴仆,莫不臣添置了新物什,在精舍中居住下來。
桃卿晚上過來找他,著他坐在門,總是在恍惚中將他錯認成九郎,甚至有兩三次險叫出九郎名字,但下一刻他就清醒過來了,心里很清楚,莫不臣不是九郎。
他突然開始后悔讓莫不臣搬進精舍了,先他為己找借口是方便莫不臣照顧九郎衣冠冢,可是著莫不臣站在墳冢之,他心里反倒難受了。
不過短短三步距離,卻是陰陽之別、天人永隔,莫不臣翩翩年少,九郎卻長眠于黑沼之中,連尸骨都尋不回來。
桃卿心里難受得緊,再三考慮后,還是暗中吩咐秋水殿管事為莫不臣找了一座清幽新居所,條件比九郎精舍還好,根本就不是奴仆該住方,也許會被莫不臣發現端倪,但他已經顧不上這么多了。
莫不臣沒什么異議,搬到了新居所,趁著他白天不在,桃卿偷偷將九郎舊物放了回去,令一切恢復原樣。
而他再沒有去新居所望過莫不臣。
這天晚上,桃卿在清虛殿中做客,陪著顧雪庭下棋,棋下到一半,屋天幕驟暗,狂風大作,電閃雷鳴之后,便下起瓢潑大雨,雨幕密集得起了白花花水霧。
“不知是哪位同門渡劫。”
顧雪庭淡淡一笑,在棋盤上落下一,平宮中有護山大陣加持,天幕永遠風輕云凈,唯有門人渡劫之際才會有不同尋常天象氣候。
桃卿卻有坐立不安,慚愧對顧雪庭說“抱歉,雪庭師兄,我想回去,我有擔心九郎精舍會不會塌”
“不必擔心,我囑咐過他們定期為九郎精舍鞏固陣法。”顧雪庭安撫拍了拍他手背。
“我還是不放心,想親眼一。”
桃卿不敢對顧雪庭說實話,上一次陣法鞏固他沒讓他們做,因為那時莫不臣就住在精舍里,他擔心別人會發現他,到時他也不好包庇莫不臣,待到莫不臣搬出去之后,他忙于大典事宜,竟然不慎將陣法事忘記了。
“那好,我陪你一起去。”
顧雪庭色依舊溫柔,放下棋站起來,桃卿擔心陣法事露出端倪,連忙擺了擺手說道“不必勞煩師兄陪我走一遭,我只是稍稍去一眼。”
“面風雨這么大,你怎能叫我放心呢”顧雪庭摸了摸他頭發。
“真不要緊,師兄擔心我,我也擔心師兄體啊,你病才剛好不久,還是好好休息吧。”
桃卿抱著顧雪庭手臂撒嬌,他也確實是不放心師兄體,為了賄賂師兄,他踮起腳尖在顧雪庭臉上親了一口,臉色微紅說“你也不想因為生病導致大典延誤吧”
“真拿你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