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溪感覺仿佛有鏡頭圍著他們三個人瘋狂旋轉。
這簡直是宿命般的場景。
渣攻跟他自以為喜歡的白月光,還有后面會上位的小替身。
文含秀看見韓凌宣,臉色霎時變冷了。
他跟韓凌宣之間真是孽緣。
原書劇情里,以前韓凌宣是不受寵的九皇子,他是太子伴讀,都在上書房讀書,太子的生母與韓凌宣的生母有些嫌隙,又想照顧這個孤苦的弱弟,可是卻被他仇視,就著他給韓凌宣一些小禮物,旁的也沒做錯什么。
豈料過了幾年之后韓凌宣突然堵著他說喜歡他,要他離開太子。
他說了那些禮物是太子想照顧幼弟安排給的,可是韓凌宣不信。
還污蔑他喜歡太子。
文含秀回頭就稟告了太子,他們都當這是笑話。
可韓凌宣好像發瘋了,他居然設計使太子廢為恒王。
歸根結底,一切的起源就是當年恒王著他送的那幾份小禮物。
韓凌宣的眼神看上去是那么的危險,直直盯著他與小鮫人握著的雙手。
文含秀燃溪啊,這個神經病。
文含秀松開燃溪的手,俯身作揖行禮,聲音溫潤。
“微臣見過陛下。”
韓凌宣冷冷地說“免禮。”
他們說話聲音并未刻意壓低。
走過路過的路人都明顯聽到了。
一個牽小孩的大媽走過盯著韓凌宣看,揮了揮手“新皇帝,加油啊。”
一個杵拐棍的大爺走過,說“年紀輕輕不學好,在大街上演皇帝騙錢。”
“皇帝你長得比戲里面帥,你為什么不穿龍袍呢。”一個小孩子穿過眾侍衛的包圍圈摸了下他的衣服。
燃溪“”
以前他看古裝劇的時候就很困惑,微服私訪的皇帝在街上被人認出來直接叫皇帝,為什么周圍人都沒反應。
現在他釋然了。
圍觀群眾還是會發現的。
目前場面有些尷尬,一個侍衛把拉著皇帝衣服的小孩子趕緊抱起來塞到他媽媽懷里,然后一行人高調而快速地躲到人少的僻靜處。
文含秀也隨他們一起。
看著文含秀清秀雅致的臉龐,燃溪心里突然起了一個惡念現在韓凌宣還喜歡這個白月光
他可以把文含秀推到韓凌宣懷里,那他就解脫了惹。
同時,他心里又有一個聲音在說,你從沒做過壞事,現在因為自己的菊花危機,所以要讓另外一個美男子失去他菊花的貞潔嗎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韓凌宣親自躬身理了理自己腰間被小孩扯皺的衣擺,以陰陽怪氣的語調問道“文翰林何故在此”
文含秀“陛下登基,休沐三日,臣無公務在身,便在街上看看百姓生活的如何。”
韓凌宣一把拽住燃溪的手,狠狠一揚“文翰林倒是關注百姓啊,在大街上隨意抓一個好看少年的手。”
“若不是朕在身旁,豈不是就叫你得手了。”
燃溪面色古怪,這話怎么越聽越奇怪,像是人家清清白白最后為了菊花貞潔自盡的文含秀對小鮫人圖謀不軌似的。
似乎也可以說成是文含秀是個饑渴的受受呢
古早文里的渣攻確實會說一些奇奇怪怪的金句,但是這個也太歧義了。
文含秀則是理解為小肚雞腸的韓凌宣把小鮫人當一個物品,不允許他觸碰。
他輕輕嘆氣“臣知錯了。”
韓凌宣哼哼兩聲,第一次聽到文含秀認錯,心里也很高興,說“一起走走吧。”
他們身后拐角處一處蓋滿稻草的大酒缸。
稻草里露出兩只眼睛,死死盯著小鮫人的背影“可惡,為什么陛下一直不離鮫奴左右。”
“太后命我今夜就要得手,真是難辦。”
夜風習習。
路上已經沒有什么行人。
韓凌宣走在燃溪的左側,緊緊拽住他的手腕。
而文含秀則走在燃溪的右側,時不時關切地看他一眼。
燃溪心情很復雜。
非常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