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床上酣睡的阿列克賽坐了起來,他看向文含秀的眼神,帶著一絲考究。
這個男人,他看不透內心
燃溪賢者時間差不多也過了,尾巴一甩,變為雙腿跳到地上,他拍拍文含秀的肩,放松地對阿列克賽說“老阿,這是我朋友,文含秀,今晚在這里睡。”
他轉頭對文含秀介紹,“文含秀,這是我今天新認識的朋友,叫阿列克賽,按咱們的習慣,叫他老阿吧。”
文含秀笑得春風化雨一般,點頭致意“阿兄,你好。”
阿列克賽斜靠在枕頭上,一雙長腿交疊,其實他現在很困,不過看這個人類笑得裝模作樣,好勝心立刻就上來了。
阿列克賽抹了把淺金色的長發,一骨碌從炕上爬下來,彬彬有禮且十分和善地微微屈身“文先生,您好。”
他從頭到腳打量文含秀,用一種做作的外國人腔調說“看您的穿著,應當是一位大貴族,我們這樣的房子,您應當住不習慣吧。”
這瞬間點醒了燃溪,他都忘了,雖然文含秀是一個低調的最后會自殺的可憐白月光小受,但是他也是大家出身,從小住的好房子,哪里住過這樣的泥土壘的低矮房屋,看他們這屋里,地上都是泥巴。
是他莽撞了,自以為是想著文含秀抑郁競走十幾里地,就要休息。
他為難地看著文含秀“你是住這里,還是”
清雋俊美的男子虛弱地說“我有些累,先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吧。”
“對對對,你走了那么就趕緊坐下吧。”燃溪拉了把椅子給他坐下,又手忙腳亂要給他倒茶。
可是他笨手笨腳,根本玩不轉古代的小茶爐,還差點把手燙到。
文含秀一把抓住小鮫人柔嫩的手指,輕聲說“我自己來吧。”
他的手雖然有點冰涼,卻大小適宜,恰好把燃溪的手包住。
燃溪瞬間臉紅了,他是為什么啊,被一個男人握住手都會臉紅。
阿里克賽看不下去了,走過來,往板凳上一坐,爭寵似地說“我也要喝熱茶。”
“你都沒給我煮過。”
燃溪真是一個頭兩個大,這個大佬之前看著都挺大氣,怎么現在犯小孩兒脾氣了
他又手忙腳亂要給阿列克賽倒茶,文含秀按住他,“我來吧。”
他手指靈巧地勾起小茶爐,倒了點熱水將桌上倒扣的茶盞洗凈,然后往地上一甩,又重新倒水,從身上袖子里取出一個精致的小香囊,往茶盞里傾倒白色的小顆粒。
那些白色的小顆粒一入水頓時舒展開,成為一朵朵白色的小花。
文含秀將茶盞推到阿列克賽面前,手掌平伸,笑著說“阿兄,請用茶,這是文某平時喜好的遠山折梅。”
他泡茶,請人品茶的姿態都飄逸出塵,堪為古代士子表率。
剛從爐子里倒出的水滾燙,還冒著煙。
阿列克賽端起茶盞,一口燜了,他把這些泡水的花嚼吧嚼吧咽下去,感覺聞著是甜的,吃起來就是苦的,真是忒沒意思了。
燃溪眼巴巴地看著這個歪果仁老阿這樣很貴的茶葉。
唉,他都沒喝到呢
文含秀隨身攜帶的茶,肯定很貴。
他好想喝。
文含秀看見阿列克賽露了丑,淡淡笑了,對燃溪說“燃溪,我去隔壁人家買些被褥來,我們兩就在地上打地鋪”
燃溪想著,在這里能住幾天
他擺擺手,拍胸脯說“我去村長家里借點被褥,順便去看看小朋友怎么樣了。”
文含秀點點頭。
阿列克賽也沖他和藹地笑。
燃溪感覺有點怪怪的,不過老阿雖然脾氣別扭,但是喝了文含秀的茶應該還可以吧。
文含秀也是個脾氣很好的人。
他快步走出去,還一溜小跑,想快點完事兒回來。
村長家在村頭第一間。
燃溪走到他們院門口時,無意間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安排給他們住的那個小院子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