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習弧線彈道需要的并不是理智,并不是計算,并不是多么高超的槍械把握,而是更簡單的東西——感覺。
就好像擊球手擊出全壘打,就好像中場飛起一腳直接射門,就好像自家籃下超遠程投籃,那已經不是什么技術方面的問題了,就像藝術家靈感泉涌的那一瞬間描繪的化作,就好像科學家電光一閃的絕妙發現,就好像文人妙手偶得的文章佳作,無論你如何去模仿,去分析,去比對,想要再一次寫出類似的東西,也不過是照貓畫虎罷了,哪怕是作者本人,也不一定能夠重現那一刻的巔峰靈感。
馮雪缺乏這種激情,他找不到這種感覺,哪怕是靠著煉丹術刺激興奮神經,又或者干脆直接刺激多巴胺分泌都不可以,人類的情緒并不是單純的激素作用,雖然玄之又玄,但確實有著無法用科學所解釋的“人心”。
也許是很少見到馮雪如此的毫無頭緒吧,被馮雪這幾天在學習上的表現養刁了口味的福克斯莫名的感到一絲失望。
所以,她在傍晚,找上了馮雪。
雖然福克斯不是很符合馮雪的審美觀,但是作為一個正常意義上的美女,滾一次床單的話他還是不會抗拒的,只不過……
“跟我來。”福克斯揮了揮手,馮雪的臉上頓時出現了無奈的神色,每次福克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意味著他要進行一項新的訓練了,現在刀、槍、徒手都有了,接下來是什么?
答案很簡單——跳火車。
從十米高的城堡上一躍而下,那一瞬間,馮雪的心跳加速了,然后,他重重的拍在了火車上。
感受著迎面吹來的狂風,感受著腳下的顫抖,傾聽著耳邊咣啷哐啷的列車奔馳之聲,馮雪忽然意識到,哪怕自己有尸骨脈,在此時墜車的話,也會被前進的貨車碾成肉泥,無論是煉丹術,煉金術,又或者是其他的力量,都不足以抵抗這種難以估計的重量級載具的力量。
他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
并非是因為害怕或者緊張,而是,他興奮了。
不同于殺死輪回者,不同于調戲佐子,也不同于和某個美人邀約房中,那是一種嶄新的刺激感,一種新生的愉悅。
那種在生死線上徘徊,在刀尖上和死神妹子跳貼面舞的感覺,他體會到了,在哪之后,便是強烈的滿足感,那是哪怕他直接制造出大量多巴胺也無法媲美的心靈上的滿足。
“我喜歡這種感覺。”馮雪跟著福克斯在列車上跑動,不時矮下身子避過那足以將他碰的筋斷骨折的障礙。
強烈的愉悅感沖擊著他的大腦,他的神經,他的靈魂,他在喜悅,他在狂笑,他在享受自己還活著這件事情。
他感覺他能做到任何事了。
于是,他真的做到了。
無所謂科學原理,也沒必要去考慮什么科學原理,拿著槍的時候,他只需要考慮自己想要命中那豬肉后面的靶子,然后隨著自己的感覺去甩動武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