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o大人,您說每個人都會有不安,那么您呢?您的不安又是什么?或者說,您的愿望是什么呢?”
“不安,那種東西我當然有,但是,我認為,人活著,便是在不斷的克服著自己的不安與恐懼,而能夠走到頂點的,一定是沒有一絲恐懼的人!而我的目標,便是成為那立于頂點,沒有絲毫不安的存在!”dio站起身,擺出一副經典的dio立,但馮雪卻搖了搖頭。
“怎么?你覺得我做不到?”dio的眼神變得有點危險,并不是那種帶著殺氣的感覺,而是另一種更加奇怪的氣質。
“不,對于您是否有走到那一步的資質,我是半點不曾懷疑,只不過,這只是達成目的的手段而已,勝利,然后支配一切,這都只是手段,當您站在了前所未有的高峰,俯視著世間的一切時,您所要的,又是什么?金錢?財富?名譽?美人?又或者是別的什么?您有著不老不死的生命,超越人類的力量,強大的替身,還有著無數愿意為您效忠乃至付出生命的部下,但是您仍舊在不安,按照您的理論,這一定是因為還有其他想要的才對,那,是什么?”
“……”dio第一次在交流中沉默了,他的眉角在輕輕顫動,他在思考。
是的,很少有人與他進行這樣的心靈剖析,從來都是他dio在給別人灌雞湯,現在忽然有人想要給他灌一口,總覺得有點新奇的感覺。
片刻后,dio抬起了頭,他的眼中透著精芒——
“我的不安,便是那命運的相會,源自喬斯達一族的命運。”
“真的如此嗎?”馮雪笑著搖了搖頭,“雖然沒有真的見識過,但是我相信您那自信的眼神中透漏出來的,絕非是恐懼,您不是因為恐懼而不安,不是因為即將到來的喬斯達,或者說,不是因為那兩名喬斯達本身。”
“……”又是短暫的沉默,dio的臉上明顯露出了一絲猙獰,不過片刻后又再次消失,看著dio似乎不知道該說什么,又或者是不想再說什么,馮雪并沒有退縮,而是直接揭開了dio隱瞞的幾乎可以說是傷疤的東西——
“您不是在恐懼,卻對他們如此上心,并且不斷派出刺客追殺他們,我能想到的,唯有一個詞,那就是否定。您想要否定喬斯達的存在,但是這是為什么?肯定不是和這兩個你見都沒見過的人有關,因此,應該是與您所使用的這個軀體,這個來自于百年前喬納森·喬斯達的身軀有關吧?所以,您的不安在于這具沒有完全融合的身軀?”
dio非常想要借著這個臺階說出“沒錯,就是這樣”之類的話語,但還沒開口,馮雪卻肯定的道:“不是的,身體可以慢慢融合,您很清楚自己還在進步,身為吸血鬼的您不缺時間,那么您的不安究竟來源于何物?或者說,您所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什么,才是您真正的愿望?”
“……”dio沒有回答馮雪的意思,但馮雪卻仍舊在自顧自的說著,似乎是為了發泄之前被dio所逼到角落的不滿——
“您想要勝利,然后支配一切,那么得到這一切后,您能夠達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嗎?超越了一切恐懼之后,您又想要什么?您說我沒有目標,那么您呢?您的目標,又是什么?僅僅只是登臨沒有人存在的高峰嗎?”
“夠了!”dio用力敲在桌子上,完全由巖石雕刻而成的石桌化作一地碎片,dio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馮雪的雙眼,沉吟了片刻,終于冷冷的道:“既然你想知道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