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里是……”明明進入了圣杯,但馮雪此刻卻站在空曠的,好像老式電影那種帶著閃爍和黑色線條的街道上,天空中下著黑色的雨水。
這街道并不算是熟悉,但對于馮雪來說卻有著很深的意義——這里,是他被劍一追殺的地方。
杜王町的商業廣場。
屬于另一個世界,另一個時代的景象出現在眼前,這毫無疑問就是……
“是你追尋的圣杯的內部呦!”柔軟的聲音在耳邊輕聲說道,而某種力量讓馮雪不可抑制的抬起了頭,然后,他看到了天上那濁黑色的旋渦。
“雖然還沒有成型,但是容器已經被填得滿滿的了!”略帶色氣的語言仿佛在舔舐著馮雪的耳廓,那種酥酥癢癢的感覺,令人心中有著莫名的躁動。
“來吧,許愿吧,這樣它才能在外界【降臨】,來吧,許愿吧,賦予它【形體】吧!作為在這次戰爭中第一個抵達這里的人類,你有資格定義它的形態。”
披著愛麗絲菲爾外殼的意識體出現在馮雪的面前,輕聲的說道。
“圣杯的意志……不,應該說,是此世之惡的意志集合體對吧?安哥拉·曼紐(并非小安,而是混合了小安,愛麗絲菲爾的人格,并以此世之惡的形式顯現的意識集合體)。”馮雪輕笑著,手中握著的潘多拉在這一瞬間展開,這次的英靈化最大的意外之喜就是潘多拉被轉化為了寶具,而寶具,和英靈是一體的,伴隨著他進入圣杯,潘多拉也一同帶了進來。
“哦,知道我嗎?不過沒用的,這里是圣杯的內部,是我的主場,只是靈體的你,是傷害不到我的。”此世之惡的意識集合體發出冷酷的笑意,馮雪對此卻是毫不在意——
“誰說我要動粗了,我只是要向你傳授一些人生經驗罷了。”
“?”此世之惡意識集合體還沒有反應過來馮雪話中的含義,海量的信息便一股腦的涌了過來。
馮雪打從一開始,就沒指望能夠“打”贏這家伙,作為此世之惡的顯現,不徹底毀掉大圣杯,便不可能摧毀它,但是大圣杯對于馮雪來說卻又有著巨大的意義,因此,他選擇了更加無恥的做法。
那就是,數據轟炸。
是的,就好像成規模黑客最常用的郵件轟炸模式一樣,將海量的信息流注入此世之惡中,從而沖散對方的意識。
但是此世之惡是什么,是一個星球上所有人類罪惡的累積,哪怕是以六十億人份的記憶去轟炸,也只能是杯水車薪。
但是在馮雪手里,卻有著哪怕全人類加起來,再加上古往今來所有人類,也難以記憶其千萬分之一的恐怖數據。
那就是,星球的記憶。
潘多拉在東京喰種世界,吞噬了整個星球的阿卡夏記錄,那包含了星球從誕生之日起,每一粒沙子,每一顆石頭,每一撮塵土全部細節的記憶,哪怕是san值為零的馮雪,也只敢像是逛圖書館一樣瀏覽,這也是為什么持有這份記憶的他,卻始終沒有明顯提升的原因——他根本不敢直接載入。
而此時此刻,馮雪卻完全放開了潘多拉的限制,它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樣,滿盒子的災厄在這一刻流出,然后無可阻擋的涌入了黑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