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蠻有趣的。”馮雪將c.c.放在地上，解開她眼睛上的黑布，在略顯昏黃的燈光下直視著那雙美麗的金色眸子，“既然是契約，自然是有收益和代價的吧？如果說這所謂實現愿望的王之力量是收益，那么我要付出的代價呢？”
“代價……是在你達成愿望后，實現我的愿望。”c.c.瞇起眼睛，她第一次覺得自己距離愿望的實現是如此的接近，如果是這個男人的話，應該可以做到那件事吧？
“哦？愿望的互換嗎？那么，是否能告訴我你的愿望？”馮雪蹲下身子，讓自己的視線與c.c.平齊，對于他的詢問，c.c.并沒有任何隱瞞的意思，擁有豐富人生經驗的她深知看人下菜的重要性，眼前這個男人，并不是那種能夠含糊其辭的存在——
“我的愿望，就是去死。”
“所以你說的不老不死，也是真的咯？活得太久想要去死，卻死不掉的家伙嗎？”馮雪一直掛在嘴上的笑容消失了，c.c.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一種好像紅身果體的被人丟在雪地里一般，仿佛全身上下都被看穿了一樣的錯覺。
為了壓下這種不爽的感覺，c.c.立刻點頭道：“就是如此，所以，要簽嗎？”
“如果你希望的話。”馮雪沒有拒絕，而是伸手開始解開她身上的拘束用皮帶，“七月需要什么儀式嗎？”
“不用，只要握住我的手就好。”c.c.伸出了終于被解放開來的纖細手掌，在馮雪握住的那一剎那，某種強烈的神經訊號在兩人之間連通。
某種共鳴現象開始在兩人之間傳遞，伴隨著契約的締結，兩人也略微看到了一絲對方的意志。
然后……
“啊！”伴隨著慘烈的尖叫，c.c.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她的臉上泛著病態的紅暈，呼吸急促，汗水直流，看上去就好像吃了電腦配件似的。
這個過程持續了足足半分鐘，這個有著豐富人生閱歷的女人才總算爬了起來，用驚悚的眼神看著馮雪道：“你這家伙，究竟是什么怪物？”
是的，怪物，這是c.c.唯一能找到的形容，她并沒有看到馮雪的深層意識，甚至連淺層都沒有瀏覽就被那狂暴的，復雜的瘋狂意志所敲了出來，或者說，是c世界（類似于魯路修世界的阿賴耶）擔心會污染自身，所以自保性的切斷了聯系。
而在這之后，她才意識到，自己若是沒有及時脫離——哪怕再多呆一秒鐘，現在恐怕也已經瘋了。
對于她的情況，馮雪當然是一清二楚，geass的能力契約締結本質上是通過契約者和code的意識同調來完成的，而他的意識，對于任何有理智的生物來說，都是劇毒中的劇毒。
畢竟型月世界長達十年的蟄伏可不只是在鍛煉廣木技而已——那每一分每一秒都會進行的san值鑒定所積累起來的瘋狂，就算分攤給全人類，讓每個人降低一點san值后都還有剩。（十年大概要進行三億多次san值鑒定，會扣掉多少san值你們自己想）
可以這么說，要不是金手指本身san值歸零后不會繼續下降的規則，他的腦袋早就炸了。
也就是這些瘋狂完全是源于海量的知識堆砌，只要不看就不會有問題，不然c.c.現在怕是連大腦都得融化了。
（一般的瘋狂是精神病變，簡單來說就是受刺激了，而知識堆砌的瘋狂是那種占用空間，簡單來說就是腦容量不夠，所以用情商啊、理智啊之類的地方補上了。雖然看上去都是瘋，但是瘋狂科學家和精神病是完全不同的概念。當然，馮雪現在的狀態大概是腦子里幾十億瘋狂科學家，但自己本身是個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