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問羅康順是吧,他一定
湛玠甫一起身就感覺頭暈眼花,站不穩有栽回椅子上,一摸自己的額頭滾燙。
“來人叫單郎中來”湛玠有氣無力地叫人,凍了一夜,病倒了。
公主府良醫很快就趕了來,給湛玠開了藥,叫他好生靜養,才領的皇城司法司使臣的差事自然只能告假。
嗯,上值第一日就告假。
皇城司勾押很不客氣地就將此事上報給了王皇后。
王妡下了朝聽聞了此事,笑對左右道“你們說,有些人是不是長了兩個膽子。”
“奴聽聞昨日湛駙馬回府就同常山長公主長公主大吵了一架,想來是被長公主氣病的吧。”慶德殿新提上來的殿頭萬開躬著腰磨墨。
“哦,怎么說”王妡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萬開立刻就說起了京城里的傳言“殿下您少出宮不知道,湛駙馬二十年前也是個驚才絕艷的人兒哩,當年的探花郎在瓊林宴上被浮梁縣主一眼相中,那可是一段人間佳話。可您知道的,咱們朝可不許駙馬有實職,這浮梁縣主成了常山公主,湛駙馬一腔抱負全沒了用處,若是安于現狀的也就罷了,反之,這日子久了可不就會生出許多怨懟來。您也知道,常山長公主是個強勢的,這湛駙馬每日在公主府里日子能好過到哪兒去呢。”
王妡拿起筆又放下,睨向萬開“你知道的倒挺多。”
“奴以前伺候過寧淑儀。”萬開腰躬得更彎,討好道。
王妡抿了一口茶“常山的母妃”
萬開道“正是。”
“怎么還是淑儀蕭珉繼位后沒給常山的母妃追封”王妡看向貢年。
貢年笑道“許是官家日理萬機,忘了。”所有在先帝之前薨了的先帝嬪妃都沒有被追封。
王妡嗤笑了聲,吩咐貢年道“蕭珉還忘了誰,沒追封列個單子。”
“是。”貢年低頭應下,直起身時掃了萬開一眼。
萬開臉上掛著笑,與貢年對視。
“湛玠到底是駙馬都尉,既病了,”王妡道“萬開,你代我去公主府探望湛駙馬。”
“奴遵旨。”萬開領命退出了慶德殿。
貢年接手為王妡研墨,低聲道“殿下,湛駙馬才得了差遣,獫戎使臣就去拜見了常山長公主,隨后湛駙馬就病倒了,這其中恐怕不簡單。”
王妡執筆的手一頓,看著貢年“怎么個不簡單,你說來聽聽。”
貢年抬頭,對上王妡黯沉的目光,悚然會意,放下手中墨條撲通一聲跪下,請罪“臣妄議朝政,臣該死。”
王妡垂眸看著不停請罪的貢年,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才淡淡說了“該干嘛干嘛去,研墨這等活計哪用你一個內侍大監來干。”
“是。”貢年爬起來,退出了慶德殿提著的一口氣才放下來,擦擦滿頭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