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慎道“臣知皇后不愛聽,但臣為大梁千秋基業計,還是不得不說,請皇后早日立下皇太子。”
王妡道“最好是立皇長子,是么”
吳慎道“有嫡立嫡,無嫡立長。自古以來的規矩禮法。若皇后有嫡子,臣自當擁護嫡子為皇太子。”
王妡道“真的是因為皇長子年長,而不是他最好控制”
吳慎八風不動,完全沒有被這話嚇到“皇后小瞧臣,也低看您自己了。”
王妡嗤笑一聲。
吳慎看了王妡一會兒,為臣者當為君找臺階。
“臣昨日去御史臺,與史御史說了會兒話,史御史言近日御史臺做事沒有章法,竟將太祖時的風聞奏事給復了,簡直是亂來。”
王妡就只看著吳慎不說話。
吳慎道“臣定與史御史好生磨勘御史臺,決不能滋長風聞奏事的風氣,否則,長此以往,朝中必人人自危。”
“行吧。”王妡微一頷首,“此事就交由吳愛卿了。”
“臣遵旨。”吳慎行禮。
“至于立皇太子”王妡笑了笑,“這宮中五個皇子都不是我的,于我來說立誰都一樣,吳愛卿你說是吧。”
吳慎道“皇后說得是。”
王妡倚著椅背,悠悠道“那總要我高興,立一個能讓我開心的不是么。”
吳慎行禮,告退。
過了片刻,沈摯進殿來。
“太卜署卜筮,六月初三宜出行,你出發往幽州整兵。”王妡道。
“臣定不辱使命。”沈摯拜。
“你去幽州后,我會宣布立皇太子,叫他們舉薦賢能皇子,很有得吵。”王妡說著說著笑了,真正愉悅的那種笑。
“太子既立,你覺得皇帝還有必要活著嗎”王妡認真問沈摯。
沈摯道“全憑殿下高興。”
王妡撥弄了一下御案右邊擺放的一只錦盒,里面是一把短刀,刀身雪亮,吹毛立斷。
這是她專門為蕭珉準備的刀,保證他死得干凈利索沒多大痛苦。
她很仁慈,沒興趣折磨手下敗將。
“我要親手殺了蕭珉。”王妡似在說給沈摯聽,又似在自語。
沈摯道“這世間但凡你若愿,皆如意。”
六月朔朝,王妡下詔命幽州將軍、安定侯沈摯為正使,禮部郎中、攝鴻臚寺卿事汪云飛和鹽鐵副使王確為副使,前往幽州迎獫戎銀可公主入朝,二日后出發。
朝中有人對此有異議,一是安定侯為正使獫戎恐會認為不妥,二是鹽鐵副使身上還疑有通敵叛國之嫌,三是使臣隊伍六月初三就出發太早了。
“沈將軍為正使有何不妥獫戎覺得不妥笑話,我泱泱大國還要管一野蠻小國覺得不妥爾等是否將自己看得太輕獫戎看得太重”
“說王鹽鐵有通敵叛國之嫌的,拿出讓人信服的鐵證來。”
“太卜署卜筮六月初三是宜出行的大吉日,爾等對太卜署有什么意見”
王妡親自出面將質疑之人懟了回去,很符合她這段時間的被逼急了亂了方寸的形象。
就連吳慎都禁不住有些疑惑,王皇后這是真的還是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