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嬤嬤驚訝歸驚訝,服侍的動作卻一點兒不慢,邊幫老太太穿衣,邊叫侍女去看看老爺今晚歇在哪兒,去傳話讓老爺去洗筆齋等著。
王家兩個大家長深夜前后去了書房,動靜并不算小,各院都聽到了消息。
大房夫妻已經躺床上了,聽了仆役來說,謝氏淡淡一笑,把想去瞧的王確拉著躺下。
“娘子,母親深夜去找父親,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我不放心,我得去瞧瞧。”王確躺著申訴,他擔心母親在父親那兒吃了虧。
“公爹和母親說悄悄話,你身為人子去湊什么熱鬧。難道我與你說悄悄話時,你樂意阿焉和姽婳在一旁聽著”謝氏道。
王確想象了一下那情景,那豈不是他嚴父的威嚴都沒有了,的確是不愿意的。
“也不知道母親深夜找父親有何事。”王確小聲嘟囔“自打因為父親的疏忽大意,讓個妾室推了母親害我那弟弟妹妹都沒出世,母親就再不愛搭理父親了。”
謝氏握了握王確的手,王確緊緊回握。
“我搞不懂,母親那么好,父親還養那許多姬妾做什么,還有外頭那些人,也不知安的什么心,就愛往別人家送美人。”王確越說越氣憤。
“姬妾不過是賤奴罷了,不值當放在心上。”謝氏道“母親是氣公爹的態度,并不在乎家中有多少姬妾。”
王確側過身,說“娘子你放心,我此生定不納妾,我只要娘子你一個人就好。”
謝氏也側過來,與王確面對面,笑得溫婉美好“夫君,我知道。”
夫妻二人頭靠著頭睡了。
幽靜軒里,王妡還沒有睡,正拿著個小棍隔著籠子逗譙翛,把個小鸮戳得東倒西歪嘰嘰直叫。
紫草從外面進來,低聲報“姑娘,老太太漏夜去了洗筆齋,老爺也去了。”
“辛苦母親為我去走這一趟了,紫草你幫我記著,明日去大相國寺禮了佛就去四橫街瓦子里帶些果子,母親最好他家的水晶糕。”王妡道。
紫草哎了聲應下,接著去叫小丫鬟打水來,伺候王妡安置。
王妡把小棍戳到小鸮的胸脯上,小鸮被逗久了,大怒,一口就要去叨小棍,王妡及時一收,小鸮叨了個空不說還因力太大往前一栽,摔籠子里,貓樣兒的鳥臉都摔懵了。
“哈哈。”王妡純粹的開心,笑了起來。
“姑娘,時候不早了,該安置了。”紫草說道。
王妡把小棍扔給小鸮玩耍,站起來,道“你說得不錯,時候不早了。”
明日朔,李漸等人該當廷揭發金柄,京兆府也該為殺豬巷泉香閣慘案請金柄去問話了,墻倒眾人推,就看捧日軍能堅持多久。
別讓滿朝文武失望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