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頭太鬧,出來透透氣,許久不見祖父,又不見祖母同來,就問了一二句。”王妡瞟了一眼蕭珹,轉移問題“殿下怎與二皇子在一塊兒”
蕭珉笑道“我們也是因為里頭太鬧,所以出來透透氣。”
王妡哦了一聲,不再追問,蕭珉也識趣地沒再問王妡什么。
隨后四人就回到了紫微殿。
宴會過半,酒酣耳熱,群臣和外命婦們唯恐御前失儀都端著,反觀御座那一方,梁帝面有醉色,玉貴妃不勝酒力,蕭珩醉得已經快到放浪形骸程度了。
王準見其如此無狀,眉心微斂,很快又放松開來,朝蕭珉拱了拱手,回自己席位上。
王妡隨蕭珉入座,一眼瞧見對面楚王席上只有楚王一人,不由意味深長地瞅了蕭珉一眼。
蕭珉被王妡看得有一瞬間狼狽,他他適才確是相遇琴兒見上一面自從琴兒大婚,他們就再沒見過面了誰知半路被蕭珹攔下,只得無奈與蕭珹在觀星臺上吹了好一陣冷風,無功而返。
當然了,也不是全然沒有收獲,至少知道了蕭珹對父皇和老三頗有怨言,且聽老二話里話外意思是有意投誠于自己,有老二投誠自然更好了。
就是琴兒怕是還在原地等他,讓他不免還是對攔路蕭珹有一絲惱怒。
“九皇叔,怎么就您一人,不見九皇嬸呢”
王妡忽然問對面楚王,蕭珉猛地看向她,她轉頭,對他微微一笑,眼底是毫不掩飾惡意,閃過后隱沒,又看向對面蕭爍,姿態端和溫雅,堪稱典范。
蕭珉雙眸陰郁了一下,隱在袖中左手握緊成拳,壓下心中百般情緒,揚起溫和笑臉,不讓任何人看透他情緒。
“你們嬸嬸說是去更衣了,”楚王說,旋即略自語道“不過去得也太久了些。”他怕王妃對宮中不熟悉,走岔了路找不回來,立刻叫來宮人去找。
宮人才應下還沒離開,楚王妃吳桐就回來了,楚王關切了一番,吳桐說是迷了路,找了很久才見到個小太監問了路才回來。
小太監楚王略感詫異。
大內能成為太監內官品階不低,年齡不算小,哪里會有“小太監”
難道她是說身材矮小
“回來就好,下次再出去,帶上宮人,省得又迷了路。”楚王看人已經回來了,那些細枝末節也就懶得糾結太多。
“是,謝王爺。”吳桐笑著應道,說著話自以為不著痕跡地看了蕭珉一眼。
蕭珉也深深朝她看去一眼。
兩人自以為隱蔽,實則眉眼官司盡收王妡眼底,王妡倒不會拆穿他們,所謂把柄,自然是要握在手里時時威脅方為上上,搞得人盡皆知了,固然一時爽,卻不能一直爽。
一時和一直,王妡選后者。
宮宴在亥時初刻散了,王妡回到東宮時已經是亥時三刻,蕭珉走在她前頭,看起來有話要說,王妡耐心等了片刻等來是一個拂袖而去,便也懶得理蕭珉了。
她回到麗正殿,沒回寢殿而是去了書房。
鄧朗每日會將各地傳來情報匯總,酉時送來書房,王妡看過后,要事當天吩咐。梁朝京城沒有宵禁,晚上烏漆抹黑很適合搞事情。
今日無大事,送來書房只有西南來信,還是沈摯寫。
自打幾個月前沈摯第一次替了王鼎思往京城寫信,沒有得到反對,之后信就一直是沈摯寫了。
王鼎思雖然被安排去了幽州再接到入獫戎,王家在西南一帶安排卻經由孫家協助扎下深根了,西南到京城專門有四隊信使人手三匹快馬輪番送信,讓京城族長和大姑娘第一時間能掌握住西南動態,甚至要比朝廷還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