縉元的亂民沒有等到京城的下一步指示,等來的是兵臨城下。
五萬廣邊軍猶如神兵天降,忽然就出現在縉元以北十里,旌旗蔽天,精兵強將,有摧枯拉朽之勢。
縉元的亂民聽聞廣邊軍陳兵城外都慌了,全都是一臉惶惑不知所措,一窩蜂找到自己上頭的小頭領。
小頭領又能有什么主意,只能去府衙找首領討主意。
占了知州府衙的一干亂民首領在聽聞廣邊軍陳兵城外的第一時間就炸鍋了。
“怎么回事為什么廣邊軍會在城外”
“大哥,京城那邊怎么說有消息嗎”
“廣邊軍怎么會來得這么快從幽州到縉元少說也有幾千里路啊”
“娘的,我們是被賣了”
“那個狗王爺,他把我們都賣了”
“各位稍安勿躁”
“安什么安,狗王爺好深的心機,這是下套想將我們一網打盡,他好跟狗皇帝邀功。”
“大哥,我們該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跟他們拼了,我活不了,就一起死”
“就是,就是,跟他們拼了”
一群人嘰嘰喳喳,越說越激動,抄起刀子就要去糾集人手打開城門跟廣邊軍拼命。
亂民首領覺得不對勁兒,喊“站住,沒我命令,說都不許亂動”
可是群情激憤,頭腦發熱,哪里是他一兩句話能夠喊得住的。眼看這群人就要走出府衙壞事,亂民首領勃然大怒,快步走到府衙門前欲以身擋住這群人。
“先冷靜下來,聽我說。”
“還冷靜什么冷靜,我們都被狗王爺賣了,難怪原來說好的,我們一旦舉事,劉家的、江家的、林家的那些豪族都跟著一起舉事。現在呢他們都龜縮在族地里,任我們怎么派人去說都不動。”
“這難道不是你們趁亂殺了他們不少族人,想奪了他們的田產”
不少人面露尷尬神色,他們的確是趁亂搶了不少屋田糧財,
可是他們又沒有動平民百姓的屋田,殺的都是為富不仁的東西,他們搶了多少不義之財,殺幾個有什么關系
亂民首領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是不服氣的,對他們的行為他也不說對錯。
畢竟,但凡日子還能過得去,誰又會想做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營生。
“廣邊軍能打得獫戎落花流水,有多神勇,不需要我再告訴你們了吧。”亂民首領沉聲道“你們打開城門,是拉著廣邊軍一起死,還是你們自己去送死,想想吧。”
話音落,知州府衙前庭一片沉默,靜得能將不遠處傳過來的喧鬧聲聽得清楚。
這群亂民大多是幾年前水患受災又暴政受害者,那時就跟著之前的首領亂過一次,首領被招安后,他們原地解散。然后因重稅,又有新首領出來一呼百應,又亂了,新首領再被朝廷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