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人說話,語氣怎會那般熟悉什么受不受得住他,他到底是誰
崔櫻神思不寧地盯著暗格處的衣角,越發覺得被帶到戒律房的事情處處透著詭異。“你”
“不知審訊大人貴姓,隔著墻,審訊大人認識我,我卻不認識大人,當真不公平。”
崔櫻話音一轉,說出來的話倒是令人詫異了下。
那道冷酷的聲音不知為何,似是嗤笑了一聲,“你問本官姓名,你想作甚。”
“告狀。”
崔櫻嬌聲地回話,讓氣氛一靜。
她看著正對著的那面墻,目光仿佛能透過屏障,落到對方身上。
崔櫻這時十分想知道那片衣角的主人是誰,她忽地就沒那么害怕了,周身的冷意也散去些許。
她柔柔地,神思清明地把剛才的話再說了一遍,“問清了大人姓名,我好回去告狀。”
對方緩過來,頗有些輕視、斥責的低聲道“小人行徑。果然天下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你回去告,告訴你家大人,本官在戒律房欺辱了你。至于怎么欺辱,這滿墻刑具,你喜歡哪種,”對方仿佛還在思量琢磨,故意停頓半晌,刻意營造出一種讓崔櫻恐慌的氛圍,好讓她害怕、受不了然后向他求饒,最后問“是地上的鐐銬,還是滿是毛刺的鞭子”
陰寒的聲音回蕩在耳邊。
崔櫻禁不住心跳加快,對方刻意引導她的目光看向那些刑具,說的每一個字仿佛都成了真,化作畫面倒映在她腦海中。
“我,我都不喜歡。”
崔櫻瞬間離那些東西遠遠的,她走到了墻壁前,對方的衣角忽然換了個位置,循循善誘,“那你喜歡什么,本官可以讓人為你打制一套出來。”
“不”
崔櫻宛如受夠了對方的恫嚇,她抱著雙臂,隔著墻幽怨道“我不要這樣的。我要太子。”
墻后的人顯然沒想到她會這么說。
“你要太子作甚。”
“我要見太子。”崔櫻語氣堅定,透著點別有韻味的嬌意和指責,“審訊大人對我不懷好意,言語上冒犯我,我要向太子告狀,讓他好好教訓你這個為官不正,言語放浪的”
“狗官。”崔櫻不堪受辱般,拍打一下墻體。
“”
被嬌聲辱罵的賀蘭霆在墻背后靜靜置空片刻。
臉上表情被陰影遮蓋,看不清到底在想什么,只聽他幽幽地問“狗官現在可是你言語不敬本官。”
“并且,據本官所知,與你定親的對象是身居六率府府君一職的顧行之,為何你不找他為你做主,卻要找太子。你可知,單憑你辱罵本官這點,就可以對你用刑”
那頭崔櫻也道“那你可知我與太子是何關系。”
垂著眼眸的賀蘭霆瞬間掀起眼簾,他語調倏地冷靜又帶著興味難耐地問“哦你倒是說說,你們是何關系。”
“我與太子”
她聲音嬌柔得像是吃了蜜,更能沁出甜水來,“非是你能想象的關系,審訊大人知道我們到了榻上會怎樣嗎是交頸鴛鴦,成雙成對。就如相濡以沫、水乳交融般,我離不開他,他離不開我。”
說出這些個詞,崔櫻臉上早已透紅發燙。
她緊接著問“如何,是不是怕了審訊大人,我勸你還是盡早放我走,不然”
賀蘭霆“是怕了。”
他打斷她,嗓音越發低沉誘惑,“原來崔貴女你看似正經,私底下卻是能背著未來夫婿偷情的浪貨、蕩婦,是不是你蓄意勾引的太子,才讓他與你私下來往。你且說說,你為什么要勾引他,你又是使了什么手段勾引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