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溫存讓崔櫻體力大失,精氣不足。
她面泛紅暈地從賀蘭霆身上起來,站在榻下撿起凌亂的衣裳套好,即使落繽不在,她自己也能穿個像樣。
賀蘭霆隨便披了件外袍走到她身后。
銅鏡中二人身影重疊,崔櫻面容疏懶,不勝嬌弱。賀蘭霆手按住她的肩膀,高高的個頭,在崔櫻嬌小身形的襯托之下,像挺拔的松木。
“吃過飯了再走。”
“不吃。”
賀蘭霆從她臉上看到了去意已決。
崔櫻根本不想多留,她還在跟他為之前的事情置氣。
“我在榻上伺候殿下到位了,約定里,可沒說還要伺候您吃飯。”她又來了,那種故意伏低做小的姿態,就是想惹他動怒。
賀蘭霆按著她肩的力道稍稍使力,他淡淡問“要怎樣你才不鬧了,你想要什么,說說看,孤可以補償你。”
“不要。”
崔櫻拂開他的手,因為用了力氣,胸膛劇烈起伏了下,皮笑肉不笑地道“多謝殿下好意,可我受不起。今日兩清了,我要走了。”
賀蘭霆“”
崔櫻態度堅定,他感覺到之后也不再挽留,親眼看著崔櫻拖著疲乏酸軟的身子離去。
半晌,賀蘭霆突地朝外吩咐了句,下人很快領命去辦。
到了車馬上的崔櫻聽到外面方守貴對她說的討好的話語,片刻后才讓落繽打開旁邊的小窗回話。
落繽“大總管不用再勸了,這些禮女郎都不收,您還是讓人都拿回去吧。”
方守貴“這是殿下的吩咐,專門讓人從庫房里挑出來的貴重玩意,就是想討貴女一個開心顏。貴女有什么事過不去,也千萬別跟這些東西過不去啊,殿下一片心意,貴女莫辜負了。”
崔櫻叫了他一聲。
方守貴立馬回應了句“誒”,洗耳恭聽。
崔櫻“你回去告訴那位,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我沒有對不起他,他也不曾虧欠我,別用這些東西補償我,我崔櫻受不起,不然到時斷了個干凈,我還得將這些都還回去。太麻煩了,就干脆利落點,對我們彼此都好。”
她話音一轉,像是略微不好意思的,柔聲笑了下。
說出來的話卻宛如桀驁不馴的那類剛烈女子,“我好歹出身名門,一門貴女,奇珍異寶,我什么時候缺過。”
方守貴咋舌,一臉大失所驚的模樣,看著載著崔櫻主仆的馬車離去。
這位是從什么時候起,敢對殿下這么說話的。
崔櫻說完就讓人驅車走了。
回到崔府,天已入夜。
在踏進院子里的那一刻,她才褪去一身堅強的偽裝,臉上的淡然跟著土崩瓦解,頗有些心力交瘁的疲倦和憔悴。
“落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