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你都看見什么了。”
“”
回想起那時的談話,樊懿月至今如鯁在喉,她不怪賀蘭霆太多情,反倒對發現跟他私會的女子是崔櫻,而生出不公的恨意。
她做了她想做而不敢做的事,她搶走了與她有年少情意的賀蘭霆,她不知廉恥,勾引未婚夫的表兄,她憑什么能被她心愛的男子寵幸。
而她現在,竟然還有臉當眾回應她拿四郎當她的未來夫婿,她就是這么當的
“我,我沒看見啊,曦神,你在說什么。”
“閬苑,榭臺。都不記得了么。”
“是榭,榭臺怎么了,我那天路過那,不曾注意到發生了什么啊。”
過往歷歷在目,賀蘭霆醇酒般低沉而冰冷的聲音在她心頭敲擊。
“沒看見、不曾注意,那就永遠不要向任何人提起。”
崔櫻退場時,樊懿月難看的臉色在她眼中變了又變。
崔櫻回想今日說的話,她也沒有得罪她的地方,不知樊懿月繼陰陽怪氣之后,為何還要朝她投來富有敵意的眼神。
雖然她很快斂去,但彼此之間,崔櫻還是能感覺到她對自己有意見。
“阿玥,你做什么去,就要開席了,別亂跑。”
馮氏叫住從她身旁離開的崔玥,聽見她癟嘴道“阿娘,我不跟你一桌,我要去找瑾兒。我們說好,她來了我招待她玩的,阿娘,你就讓我去吧,我們還有好多話沒說呢。”
張嵩瑾是崔玥在春獵時認識的小女郎,回了京畿后也不失聯系,來往頻繁,已經發展成了閨中密友。
熟了以后,崔玥向她傾吐過家中有些不足為道的事,說得最多還是她那看不順眼的長姐崔櫻。
張嵩瑾“阿玥,你家溷軒在哪。”
崔玥“我帶你去。”
她二人從席上退下,張嵩瑾還在溷軒里面,崔玥先出來。
守在外面躲懶小聲閑聊的婢女們并未第一時間注意到她。
“我說的可是千真萬確,你們要是不信我也沒法子,但這事我可只說一回,再無二次,否則讓貴人發現了,可不得剝了咱們的皮。”
“得了得了,你都拿你老子娘發誓了,誰還敢不信呢。不過你說的可太夸張了,那好歹也是太子什么美人沒有,竟還能有夫之婦勾搭上。”
“要死啊,你竟敢直呼那位,不要命啦”
“那可不是你說的”
“呸,賤蹄子,我什么時候說有夫之婦,你少給我亂傳,要是讓別人知道,我就扒了你的皮。”
“不是有夫之婦那是什么”
“嘿,我說你聽不懂話是不貴,貴女。”
剛才還放狠話的婢女神情一僵,這說話聲為何不一樣。
她面帶驚恐地轉身,就看到崔玥那雙明媚的眼睛死死地瞪著她們,走近了逼問“你們在說什么,太子怎么了”
婢女們不由地被嚇退。
“說啊,誰不說,今日就休想出我崔家的門,就算你們是張府的婢女,我也有法子懲治。只要把你們剛才知道的全說出來,我就當做沒這回事,也不會告訴你們張府的夫人。還是,你們想我告狀到太子面前去”
最先發現崔玥的婢女腿軟的跪下,接著另一人也面色煞白猶豫地屈膝,“求貴女,饒奴婢等一命。”
送別宴上賓客不光是喝酒,興致上頭,還會結伴游園,玩點其他的活動。
崔珣是今日的主角,他招待的都是同僚和與他年紀相仿的郎君們。
崔家的庭院里開辟了一塊空曠的地方出來,崔櫻過來時他們正玩得熱鬧,且興致高漲。
她一出現,賀蘭霆的視線便如影隨形地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