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懿月輕飄飄地問“都辦好了吧。”
張嵩瑾同她坐在一張車里,學著她捧茶淺飲,“嫂嫂放心,一切妥當,崔玥要是敢將我們抖落出去,下面的人會跟著反水,我都打點好了。接下來就看她怎么鬧了。”
樊懿月神情夸贊地看著她,“你的親事”
張嵩瑾眼里透著無盡的期盼,激動地咽了咽唾沫。
樊懿月笑了下,用充滿獎勵的語氣安撫道“你聰慧有主見,我會替你說服母親、大母的,以張家的家世,何須嫁給人家當填房呢,哪怕是侯爺,那也比你大了一輪。”
“嫂嫂,瑾兒多謝嫂嫂相助,今后一定報答嫂嫂。”
送走最后一撥女眷時,崔玥已經不在原地了。
崔櫻笑意微斂,抬眸對上余氏包容的目光,不好意思地喊了一聲“大母”。
余氏對她左右看了看,抬手碰了下崔櫻的耳垂,“怎么少了一只耳墜。”
明明余氏說的是耳墜,崔櫻卻先捂住了后脖頸,那里有賀蘭霆在兩人私會時吮出來的紅印,落繽如今衣服里隨身帶著枚小巧的鏡子,專門用來檢查給崔櫻看賀蘭霆留下的罪證。
“可能掉在別處了,”崔櫻對落繽示意,“去問問,有沒有人拾到。”
崔櫻的耳垂很好看,肉多微鼓,白白的,平時一害羞不僅臉紅,耳肉也會跟著泛起桃花色。
賀蘭霆和她親近時不僅喜歡摸她的脖子,還會揉捏她耳垂上的軟肉。
他現在手里就捏著一只耳墜,拎到光亮處照了照,“孤曾收到過祿山王所贈的一套極品岫巖玉的玉料,你覺得,拿給崔櫻讓她自己親手雕琢如何。”
魏科“貴女擅于此道”
賀蘭霆面無表情地掃他一眼,崔櫻肯定是不擅此道的,她也是金貴人,首飾從來用的都是最好的,但這些最好在賀蘭霆的眼中都算不得什么。
他低沉地嗤了聲,“不會就不能請人來教了”
來而不往非禮也。
就像賀蘭霆送崔櫻討她開心顏會說話的鸚哥,崔櫻很有心意地回贈他裙子石榴,都有一種雙方表達在意的默契存在。
而且賀蘭霆向來在賞賜方面極為大方,他也是真的舍得什么都拿出來。
只要他覺得襯得上崔櫻,就會毫不猶豫地派人送給她。
只不過這回明顯存了幾分惡劣趣味,偏不送成品,反而要崔櫻自己雕琢,魏科即便是個旁觀者也不清楚太子這么做的目的。
要討女郎歡心,不該拿雕琢好的送她嗎。
落繽問了一番下人,還是沒詢問到是誰拾到了崔櫻的耳墜。
都說沒看見,崔櫻當著余氏面道“可能不經意落在其他注意不到的地方,明日再找找吧。”
賀蘭霆的身影一晃而過,他穿過長廊之間的小橋,擺脫了簇擁他的王孫子弟,延頸秀項,皓質呈露地出現在余氏跟崔櫻眼前。
余氏面露可惜,“殿下為何這么早就走,是不是哪里招待得不周。”
“沒有不周,孤還有事。”賀蘭霆本就是抽空過來的,滿打滿算待了已有一個時辰,再留就超出了他的安排。“也該走了。”
他看向崔櫻,她在余氏身邊的樣子,跟她在房里和他抱頸相交時,依賴而流連的模樣宛如兩個人。
目光根本不敢和他交匯,仿佛很不熟。
賀蘭霆出聲念了她的名字,“崔櫻。”
在余氏的注視下,崔櫻背上出了一身薄汗,盡量保持冷靜的回應,“殿下有何吩咐。”
賀蘭霆叫了她又沒馬上出聲,沉默的態度頗有幾分拿捏和玩味,待覺得差不多后,輕淡道“方才孤射箭時怎么沒看見你。”
崔櫻心中咯噔,不敢去看余氏眼色。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