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女郎”
接著不止一條蟲出現,扭動的身軀讓人頭皮發麻。
好好的屋內怎么會出現這么多蟲呢,珍兒瞬間嚇得不斷呼救,“女郎,快醒醒來人,快來人啊”
任憑珍兒怎么叫,崔玥都不省人事,她看上去像中毒了,又像是徹底暈了過去。
明月懸掛,高墻之下,魏科在崔府的偏門一角,終于等到晚了半個時辰出來的賀蘭霆,在他背后,護送他的是安插在崔府里的內應。
崔玥院里響起驚叫聲時,正好是賀蘭霆出來的時候。
位置隔得較遠,驚叫傳到他們耳中,已經削弱不少,但還是能感覺到對方聲音里的害怕恐慌之意,內應是個管事模樣,收回遙望的目光,道“是二娘子院里傳出來的,按照大人的吩咐,用法子施與些教訓。”
他說的大人,指的是魏科,整治人的法子有很多,魏科傳令下去,下面人都會照辦,并且做好。
見賀蘭霆停下,他示意管事,“都做什么了。”
待管事說明后,魏科看向賀蘭霆。
按照對方的說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太子要治人舌根,自然是讓對方開口說不了話。
下藥是很容易被查出來的,還不如就用蟲子,“都是毒性微弱的天龍,不會傷了性命,最多會讓人數個月說不了話,口吐不了人言,也出不了門,暫時見不得人。”
如果崔玥不是出生崔府,那她很可能直接被毒啞了。
賀蘭霆面無表情,不生半分憐憫,這些對他來說都是不痛不癢的手段,稱不上好,還惹他挑剔不滿。
“不夠,孤要的是治其根底。”
管事沒反應過來,就聽那道威嚴的聲音對他教導道“要么學會徹底閉嘴,要么聽見孤亦或是崔櫻的事就退避三舍。”
“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不妨問問她,活夠了沒有。”
天明,崔櫻這一覺睡得難得的踏實。
屋外已經能聽到婢女們到她院里活動的動靜,趁她們還沒進來發現她醒了,崔櫻動作輕巧地掀開被子。
風從窗外灌進來,涌入她懷里,清冷的晨氣讓她抖了抖。
崔櫻手上,在她心口上撿起一個硬物,拿起來才知是賀蘭霆趁她睡熟的時候,留下來的小物件。
是他常戴的扳指,崔櫻忍著涼意,套在手指上試了試大小,這東西明顯是不合手,動不動就會掉下來。
崔櫻想賀蘭霆留下這個東西給她是做什么呢,她也戴不了,還容易叫人認出來,就這樣滿腦雜念地玩了一會,聽見婢女進來的聲音,她急忙脫下扳指捏在手心里,裝作一副還沒睡醒的模樣。
崔櫻緊張得整顆心都在用力跳動,她緊閉雙眼,大概是見她還沒醒,婢女小聲交談了幾句。
崔櫻聽見她們說了昨夜的事,才知崔玥竟是被蟲子咬傷了,馮氏當夜在她院子里大發雷霆,一直到早上都還沒消停,一時間府里上下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