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前的衣物已經被她弄亂了,而對方只不過是睜著一雙漆黑沉靜的眼珠,默無聲息的看著她出丑,崔櫻立時面薄如紙,臉色一會青一會紅。
她接著又想起顧行之和賀蘭霆的關系。
顧家是賀蘭霆的外家,顧家的女兒就是當今的皇后,也是賀蘭霆的生母。
賀蘭霆貴為太子,亦是顧行之的表兄。
從五歲起,顧行之就做了賀蘭霆的伴讀,二人已有十幾年兄弟情義,就算是親兄弟,怕是也沒有顧行之與賀蘭霆關系這般好。
更何況皇后膝下只有一個兒子,賀蘭霆與其他妃子生的皇子再有血緣關系,也不可能真的拿他們當做兄弟,顧家作為賀蘭霆的外家,親近也是自然的。
他們若是關系不好,就再沒有關系好的了。
她不禁擔心起賀蘭霆會不會告訴顧行之,自己同他在這里偷聽了他與人偷歡的事。
眼見崔櫻盯著他霎的變了臉色,賀蘭霆深目淡淡的掃過她臉上的神情,不知道她又想到了什么。
剛才顧行之與女子叨叨絮語的談論她,言語不堪,沒幾句就叫她眼中泛起霧氣,眼眶發紅,敢怒不敢言,似受盡了委屈,一會要哭不哭的模樣。
到像極了賀蘭霆斂下目光逐漸幽深的眼眸。
崔櫻見賀蘭霆冷淡的掠過自己的眼神,心里咯噔一聲,越發覺得他有可能會將今日的事告訴顧行之。
不然為什么自己要離開這里時,賀蘭霆要將她攔下來。
他為何要這么做,難道一張椅子真的會驚動顧行之么,那人在與女子尋歡,哪會注意到他們的藏身之處。
他是不是,不想讓她壞了顧行之的好事。
但凡今日和她一起的人不是賀蘭霆,崔櫻都會在顧行之說出羞辱她的話時沖出去,與他爭辯一番,討個公道。
她雖不是那等剛強的女子,卻也無法忍受顧行之當面一套背里一套,否則她崔氏嫡女的顏面、尊嚴何在。
賀蘭霆這么做,是不是就是為了防止她大鬧一場,找顧行之的麻煩才阻止她的。
也對,他們是表兄弟,他肯定要幫著自己外家人。
可他保全了顧行之的顏面,那她的顏面怎么算。
崔櫻一時心有不甘,做了個沖動之舉。
賀蘭霆感覺到女子身上的香氣越來越近,他掀眸沉默的看著崔櫻小心翼翼靠近自己。
對上他的目光,崔櫻似乎畏縮了一刻。
但她還是搭上賀蘭霆的肩膀,湊近他的耳邊,極小聲的說著話。
賀蘭霆不知不覺便已蹙起眉頭,耳邊屬于崔櫻的氣息太近,每一絲呼吸都像極了柔軟的羽毛,擦著耳根過去。
不管崔櫻是不是顧行之未過門的妻子,賀蘭霆認為她這樣的舉動就已經逾越了,男女有別,他們因慌亂中摔倒互相抱在一起,就是一種錯誤。
而她不該再同他湊得這么近,近的只要他稍微偏過臉,就能碰到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