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繽“殿下同女郎說什么了”
崔櫻顰眉回望園子里的風景,示意落繽靠近,與她輕言細語一陣,之后落繽露出吃驚的神色。
“殿下那是何意。”
“你問我,我也不知。”崔櫻眼中滿是迷惘。
難道就為了一塊帕子,賀蘭霆就要她私底下去見他,他一走了之,竟也不給她拒絕的余地。
回到主廳,崔櫻挨著祖母余氏坐下,當她問起她與顧行之談的如何時,崔櫻茫然一愣,恍惚間視線與另一頭的賀蘭霆碰見,支吾的輕輕地說“他,他有事被阿玥叫走了。”
顧行之叫她等他,崔櫻當時也在氣頭上,一下忘了。
于是顧行之回來時,臉上掛著不陰不陽的笑,看著崔櫻的目光猶如淬了星火,以往崔櫻都是很敬他愛他的,她一直很守禮,不曾辜負她崔府閨秀,端雅嫻良的淑名。
表達情意的方式也很含羞,她聽話得體,同京畿許多賢惠的女子一樣,她們生來就會被培養成未來主母,是不會做那些不恥的事的,也更不會像外面那些嬌蠻的女子不講道理。
大度端莊已經從小被刻進她們骨子里,只要認定了一個男子,那對她們來說,未來的夫君就是她們的天,她們的頂梁柱。
所以顧行之篤定,崔櫻會聽他的話,就如同圣詔一般,他讓她等多久,她就得等他多久。
可結果反而出乎意料,崔櫻低眉順眼的立在她祖母身旁,就好像什么事都沒發生過。
顧行之感到好笑,這笑卻有三分不達眼底。
崔櫻自然是避開他的,她忘了在園子里要等他的事,又與賀蘭霆私底下說了會話,崔櫻莫名有種見不得光的心虛。
崔晟“已近隅中,殿下不若留下來用午食。”
賀蘭霆堅持要走,“公侯好意,孤心領了。”他叫住顧行之,令他邁向崔櫻的步子暫停住,賀蘭霆目光在他和崔櫻身上隱晦的逡巡一圈,語氣如同溫涼的茶水,沒有起伏的道“回去。”
崔櫻頓時松了口氣。
可顧行之并沒有輕易的放過她,他答應了一聲,忽然道“今日登門倉促,阿櫻怕是覺得我不夠誠心,過幾日家嫂與姊妹相邀奔赴花會,我想邀請阿櫻妹妹同去,還請阿櫻一定要賞臉。”
他語氣中有著不可拒絕的命令之意,崔櫻難免覺得不舒服。
顧行之撂下話堵住她不想去的借口,“三嫂送給你的南音不知在花會那日,能否聽見,屆時我親自來接你。”
頂著眾人的目光,崔櫻未說出口的話默默咽了回去。
顧行之如此不在乎她感受的決定,讓崔櫻厭惡反感的心生意動,還不如答應去見太子。
這想法一出現,叫她陡然驚愕住,她怎么會這么想
賀蘭霆風度雍容的,被擁簇著往外走,他身側就是顧行之,護衛隨從緊隨其后,浩浩蕩蕩,威武不凡。
崔晟與崔崛一直送他們到門口,崔櫻跟著祖母送了半路等在不遠處,無意間一瞥,發覺崔玥墊著腳目光還在朝著男子眾多的方向張望。也不知望的誰,頗有些念念不舍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