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櫻一時不知今夕是何夕,她覺得自己該走,坐在賀蘭霆腿上不安的整理衣衫,“我是不是出來的太久了,我大母還在外面等我。”
賀蘭霆依舊抱著她好似不會累一樣,目光欣賞她扶平衣裳,撥了撥鬢邊發絲,唇色嫣紅全是吮出來的血色,一顰一蹙間微露嫵媚的嬌韻,“你大母自有人在伺候,她現在沒空分心尋你。”
崔櫻疑惑的朝他看來,“孤讓底下人纏著她了,帶她欣賞繡工大師的手藝,還有其他世家婦作陪。”賀蘭霆已經留意后脖頸的發絲許久了,他終于湊過去在那里嗅了嗅,崔櫻尷尬的直起身,問他,“怎么了,我身上哪里不對。”
賀蘭霆“孤每次聞到你身上的味道都會想要你。”
“很想很想要。”
崔櫻憋了良久,才回應賀蘭霆一聲,“那我爭取在菱娘子那里學有所成滿足殿下。”
賀蘭霆垂眸把玩著她的柔荑,在她說完那句話后放到嘴里啃咬,然后在崔櫻渾身震顫后掀起眼皮,烏黑火熱的眼睛凝視著她,“你知道孤的字是曦神,取自霆曦,春雷響過,春朝晴明。等你學有所成,春雷響過,你可以念一遍一遍叫著曦神向孤求饒。”
崔櫻被他撩撥的暈乎乎的,竟不敢相信賀蘭霆允許她稱呼他的字,只為了在榻上取樂。
但賀蘭霆的語氣里透著命令的意味,告訴她不是在開玩笑,崔櫻只好愣愣的“嗯”了一聲,接著就聽他道“崔珣到崔府,是不是還帶回來一個人。”
崔櫻有些不適應他轉變太快,剛才還在下流的和她調情,這會驀然的就和她提起別人,她遲緩的回應,“是,那位郎君叫重臨,從北鮮過來的貨商,和我阿兄一樣遇到山匪,財物人物損失慘重,只剩下他一個,我阿兄說他無家可歸,就將他帶回府里,好讓重臨郎君暫時有個落腳之地。”
“不過,”崔櫻思緒漸漸恢復清明,說話也正常了許多,“我總覺得他能從山匪手下逃出來,還救了我阿兄一回,應當不是什么普通貨商。”
賀蘭霆臉上的神情不再輕佻,他頗為耐人尋味的道“你能發現他不普通,你阿兄自然也會知道,又或者他是有意讓人察覺到呢。”
崔櫻抓住了他話里的故弄玄虛,直覺的問“這是何意,難道他是知道我阿兄是崔氏子弟,才有意接近他的,他想從我阿兄那里討要什么好處。”
她這時問的都是敏感之處,倒不算遲鈍了。賀蘭霆平靜的看著她,“倒不是要向你阿兄討要好處,他能要的好處,孤都已經答應他了。”
崔櫻驚詫的反應過來,“你認識他,他是什么人”
賀蘭霆“你先前問孤找你,是不是只為了與你親近,確實如此,不過也有兩件事告訴你,你剛才提到的這人就是其中一件。”
他終于松開她,拍了拍崔櫻的腰示意她讓開,隨后起身站定朝她勾了勾手指,崔櫻領會的上前替他整理身上衣物。
“崔珣遇到的是孤的手下,他本名林戚風,重臨是他的字,戚風與你兄長同歲,能讓他告知自己的字,說明他也是有意要與崔珣交好,并非沒有半點真心。”
賀蘭霆“你若是要擔心他對崔珣不利,那么大可不必,他家也是清正之家,早些年遭奸人所害,做錯事被抄家,后來念在他家將功補過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其他林家人都被流放,路上死的死,傷的傷,作為寬恕,只留下他一個獨苗在京畿。孤到了入學的年紀,挑選伴讀,有人為他求了個恩典,父皇念及林家往日作為算的上忠義,就把他塞在伴讀堆里供孤挑選。說來他阿翁與你阿翁還有些淵源。”
崔櫻“他阿翁名諱里是不是有個踵,是很多年前與我阿翁一起被舉薦后考中官爵的探花,后來的禮部尚書大人。”
賀蘭霆動了動眉頭,“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