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定定的對視,誰也不讓誰,最后顧行之像是不想跟她計較了,才撤回視線,將剩下半包栗子遞給婢女,“崔櫻,以前是我小看你了,你膽子不小,還很有種,我給你這個面子,別忘了你答應過的話。”
顧行之走后,崔櫻一顆心也緩緩落下,對落繽說“把這些端給阿兄他們吃吧,我先回房歇息了。”
能和顧行之達成共識,也算了了一樁心事,這京畿里面除了她和顧行之,應當再沒有人像他們一般,將定親后的關系弄成這種地步了吧。
午后,崔玥站在花園里的池水邊給魚兒喂食,眼光瞥見路過的一個婢女,頓時將手里的一大把魚餌隨風拋下。
“站住。”她喊人把婢女帶到跟前來,眼睛盯著她手里的托盤,嬌聲問“你這拿的是什么東西,給誰送去的。”
“回二娘子,是外頭送來的請帖,奴婢正要送到大娘子院里去。”
崔玥二話不說,讓珍兒把帖子搶了過去,引得婢女驚呼,“二娘子,這是做什么。”
崔玥秀眉一挑,驕橫的瞪過去,“阿姐的東西,我有什么看不得的,不過是先幫她瞧瞧是誰送的。”
珍兒“沒眼色的東西,站一邊等著。”
崔玥翻開一看,目光停留在署名上,死死盯著賀蘭兩個字不敢置信。
巧的是,崔櫻今日不在府里。
崔珣回來后沒引起什么動蕩,崔櫻看他回家后沒有不適應的地方,便開始帶著落繽出門了。
她去的地方自然是繡莊,特意和余氏稟報過自己看上了繡莊一位繡師的作品,要請對方指點一二,每日都要過去一趟,天黑之前就會回府。
她的行蹤崔家人都知道,崔玥還在背地里嗤笑她裝模作樣,還沒出嫁呢,又要裝成一副賢妻良母的架勢。
沒有人會想到崔櫻在繡莊真正做的是什么,她每天都在菱娘子的教導下學習那些奇怪又令人羞恥的技巧,依舊是口技占的時間很多,只不過菱娘子已經從口含櫻桃,給她換成了甘蕉,并要求她吞吐含住,數次往來間都不許碰到甘蕉頂頭。
“牙齒劃過也不行,但凡有一絲劃痕,或是中途讓它斷掉,都要重來一根。”
崔櫻已經感覺到熱了,明明在沒有其他人的庭院里,屋內還開了兩扇窗,可她在這種訓練下,不知是不是注意力過于專注,竟然出了一身細汗,就連額頭都透著微微的濕意。
崔櫻兩腮酸脹,呼吸沉重,一時沒忍住,對著一旁的盤子,吐出含在嘴里的東西,很快一條帕子覆蓋上去幫她遮住,被菱娘子拿走。
落繽扶著她的肩膀,替她輕輕拍著后背,擔憂的問“女郎怎么樣,哪里不舒服。”
崔櫻嘴里不用含甘蕉了,渾身一輕,卻因為憋的太久,推開落繽輕輕喘著粗氣,說出來的話音都變了,不是那種沙啞的,而是帶著媚意,聽起來連崔櫻自己都愣住了。
“我沒事,就是感覺熱。”
她臉透紅,眼神茫然的環顧這間屋子,最后盯著屋里的香爐,指著說“它,把這個撤走,這是什么熏香,我有些聞不慣,一聞到它,就覺得心里悶的不舒服。”
菱娘子回來后道“貴女只覺得悶,沒有其他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