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妙容忽的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崔櫻發現賀蘭妙善盯著她的眼神稍稍抽離,轉移到了賀蘭妙容那邊,她冷哼一聲,崔櫻隱約知道她們關系不融洽,卻沒想到在眾目睽睽之下賀蘭妙善與賀蘭妙容都能針鋒相對起來。
顧行之已經下馬朝他們走來,賀蘭妙容看向賀蘭妙善,冷嗤一聲,“太子在此,你還敢坐于馬上,好大的威風。”
賀蘭妙善臉色微僵,她只是一時忘了。
她與顧行之行完禮后,賀蘭霆才道“阿姐在何處,她怎么了。”
賀蘭妙善面露猶豫,“皇兄去看看就知道了。”她兩邊張望一下,喻義不方便當眾說出來。
本以為皇兄會馬上過去,可他卻道“先找大夫。”隨行的隊伍里就有御醫,聽見賀蘭霆的發話后站出來,主動請纓,“下臣愿同八公主前往。”
賀蘭霆低聲道“還愣著作甚。”
賀蘭妙善以為他在訓斥自己,剛要應聲,就聽見一道細弱軟綿的聲音訕訕的道“多謝殿下賞賜。”她蹙著眉不大高興地看向崔櫻,她慌張的接過賀蘭霆手里的灰兔子,正不知如何是好。
賀蘭妙善直覺的朝立在一旁的顧行之看去,她緊盯著他,剛才那一幕所有人都看見了,不知內情的怕是都會以為,太子是看在四郎面子上才照顧崔櫻的,實際上只有她知道,這二人與她和四郎一樣不清不楚的。
發現顧行之對這一幕的反應如常,臉上的神色也很平靜,賀蘭妙善自覺放下了心里的擔憂,她不怕他娶的不是她,更怕他會對占了顧夫人位置的崔櫻動心。
賀蘭妙善冷靜下來,玩味又復雜的瞪著崔櫻,就讓她和皇兄攪在一塊好了,等到東窗事發的那一天,再讓四郎休了她。
在此之前,崔櫻最好不要纏著他,否則她絕不會放過這個人盡可夫的女子。
賀蘭霆將兔子遞給崔櫻后,看向一直沒有啃聲望著他們的顧行之,他眼中有冷意閃過,在對上賀蘭霆的視線后又化作無影無蹤,“這兔子活剝后勉強也可做一只手套,兔肉更是肉質細嫩,肚子餓了還能殺了烤來吃,也只有表兄這樣的雅興才會留它一命。”
他說“活剝”“殺了”的時候眼神從賀蘭霆臉上掠過,一直盯著低頭的崔櫻,在她聽到自己說的話驚恐地抬起頭后,對她露出一個滲人的笑,惹得崔櫻直皺眉,將懷里的兔子抱得更緊了。
他近來越來越像個瘋子,這種話也說得出,這可是太子獵來的,他不讓殺就得養著,顧行之就是仗著那層表兄弟的身份,才會在賀蘭霆面前放肆。
實際上他肯定是說給她聽的,不知道為什么偏要恐嚇威嚇她。
賀蘭妙容“四表兄真是說笑,都已經這個時候,哪還用得著區區一只兔子做的手套。阿櫻,這就是你的獵物了,你好好養著,今日也算有收獲了。”
崔櫻點頭,避開顧行之似笑非笑的目光,“我會的。”
在這場無聲地暗潮涌動的風波之下,賀蘭霆袖手旁觀一陣后,面無表情聲音沒有起伏的道“孤去看看阿姐,你們在此歇息。”
賀蘭妙容道“皇兄去吧,我幫不上什么忙,就留在這和阿櫻她們在一起。”
賀蘭妙善呼喚顧行之,“四郎,我們也過去。”
顧行之竟沒有同意,他示意賀蘭妙善先去,有話要同崔櫻說。當時賀蘭妙善看崔櫻的眼神瞬間變得恨不得吃了她一樣,崔櫻對她的跋扈也全無好感,她沒忘賀蘭妙善當時是讓人怎么折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