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櫻并未生出一絲得意和高興,她只覺得悲哀,等賀蘭霆與她的約定期限一到,樊懿月不過就是她的前車之鑒罷了。
所以狐死兔悲,哪有什么相互比較的快意可言。
賀蘭霆掐著她的下巴,撐開她揉得緋紅的眼皮眼瞼,“別動。孤剛才不該猜疑誤會你別有用心,讓你哭成這樣。還有哪里不舒服”
崔櫻面色漲紅,想不到他還會這樣耍無賴。
他解釋就算了,卻為什么還要提及她哭的事實和別有用心。
“你道歉,說好的。”
“孤不是已經說過了。”
賀蘭霆態度平淡的余光瞥了她一眼,手指抹去站在崔櫻眼角里的一根睫毛,就是這個東西讓她剛才眼里不舒服。
而她竟然還不依不饒,“不對,你在避重就輕。”
賀蘭霆“哪里避重就輕”
崔櫻“你。”
“你要說,是我錯了。”
賀蘭霆“好,孤知道了。”
崔櫻聽得目瞪口呆,兩眼發直,分外惹人憐愛,似乎想不通到底從哪里開始起出了問題。
“太,太過分了。”
賀蘭霆在她眼睛一酸,忍不住癟嘴又要泫然欲泣地控訴他時,伸手捂住了崔櫻的嘴,將她帶回到床榻上,“好了崔櫻,孤慢慢說給你聽。”
就當之前的事是他多心,不管崔櫻在玩什么把戲,或是別有所求,他都想看看她到底為了什么目的,甚至些許期待她能做到什么程度。
色欲無疑動人心,一朝遇崔櫻,難罷休。
回去路上,樊懿月正巧碰見從樓上下來的顧行之,表姐弟相遇,都有一絲怔忪,臉上神色不大對勁。
“表姐”
“阿行。”
顧行之面容陰郁,和平常風流的模樣大相徑庭。
樊懿月表情也不好看,滿是愁思在上面,兩人匆匆打過招呼,顧行之還在疑惑她怎么不在屋內休養,反倒跑出去了。
雖然是被人抬著,但到底傷了筋骨,不養一兩個月的傷根本不會好的。
什么事這么重要
樊懿月“阿行,你來找誰”
沒見到崔櫻,顧行之心里正煩悶,他以為對方為了躲她,又跑去崔珣房里了。
他淡淡道“我隨意過來看看。”
樊懿月一針見血地道“是來看崔櫻吧”四下沒有其他外人,當著顧行之的面,這一刻她顯現出一絲本性。
她不痛快,竟也想戳別人的痛楚,挑撥離間。
“你們吵架了還是她不理你。”
樊懿月捂著嘴笑了下,說“真是怪哉,阿行你明明最能哄得女子開心,家里上下誰不喜歡你崔櫻年紀輕輕,哪能對你不動心,莫非是心里有人”
“沒有吵架。崔櫻她不在房里。”
顧行之被她說得更加心煩意亂,他甕聲甕氣地道“她心里即使有人,那也是我。表姐還是管好自己吧,做了張夫人,就不要再牽腸掛肚旁的人。”
樊懿月愕然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