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放我走,今天這事我可以當沒發生過。”
雖然阮清這話說十分冷靜,但卻因為剛剛被那刀驚眸子里滿是驚慌失措,眸子也濕漉漉,就連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給人一種色厲內荏感覺。
就像是弱小獵物自以為很冷靜和獵人談判,實際上渾身毛毛早就因為害怕而炸開了,渾身都散發著脆弱又可憐氣息。
此時少年絲毫不見以往那個囂張傲慢小少爺模樣。
也許從來就是如此,少年所倚仗本也只不過是強大后臺而已,自身本就弱誰都可以欺負,少了后臺他大概就宛如失去了主人保護小貓咪,就連撓人大概都不會撓疼。
男人就那樣看了少年幾秒,絲毫沒有將他威脅放在眼里,他冷笑了一聲,“我放不放你,蘇家都同樣不會放過我吧那我為何要放了你還不如死也拉著你一起。”
“畢竟黃泉路上要是有蘇小少爺做伴,倒也不算虧。”
男人語氣十分認真,似乎并沒有在和阮清開玩笑,而且男人眼神冰冷可怕,看著阮清就宛如在看一具身體。
仿佛下一秒男人就會拔出地上刀拉著阮清一起下地獄一般。
阮清表情凝固,身體瞬間僵硬,臉上幾乎血色全無,他死死抿緊唇,沒有說話,也不敢再有任何動作,只是用余光側目看了一眼臉邊刀,好看眸子里帶著不安和害怕,生怕男人真如他所說拔刀帶他一起去死。
男人似乎是看出了阮清害怕,拔起地上刀靠近了阮清幾分再次插下,幾乎是插在了阮清臉旁邊,鋒利一端就那樣正對著阮清。
只要他稍微偏一下,大概那刀就會劃破他臉。
明明刀并沒有貼在他身上,但阮清卻仿佛能感受到刀上帶來冰冷,連陽光照在身上都無法驅散那股寒意。
阮清眸子里害怕更深了幾分,眼眶里也續滿了淚水,仿佛下一秒淚水就要流出來一般。
他僵直了身體,不敢動彈半分。
男人眼角微彎,似乎是對阮清這副害怕模樣滿意極了,嘶啞笑出了聲,“怕了剛剛踢我時候不是很勇敢嗎怎么蘇家小少爺也會害怕”
男人語氣充滿了嘲諷,似乎是在看不起阮清懦弱無能。
阮清眼角含淚,身體顫了顫,抿緊薄唇沒有說話。
男人看著眼前眉眼低垂少年眼底幽深了幾分。
少年向來張揚跋扈,少有如現在這般乖巧,乖巧到令人想要更加過分。
當真就是個欺軟怕硬嬌貴少爺。
男人伸出食指,抹掉了少年眼尾還未流出淚水。
男人大概是經常干粗活或者是經常用手,指尖皮膚有些粗糙,而且用力也十分沒有分寸,明明是擦眼淚卻戳阮清有些疼,眼尾一時間更紅了,仿佛是哭慘了一般,看起來格外可憐。
阮清總覺得男人手似乎是有些衡量不準距離,三番兩次弄疼了他,與男人下意識護住他不讓他摔傷表現完全不同。
是故意想看他哭還是
阮清用余光掃了一眼男人手,視線微不可查頓了一瞬間。
人皮手套
有可能是,但阮清也不是特別確定。
因為那手套實在是太逼真了,指紋和觸感都和真正皮膚沒什么兩樣,甚至連人體溫度都沒什么異常。
阮清狀似不經意用余光再次掃了一眼男人手,男人皮膚有些黝黑,手上很不少傷痕,似乎是經常玩刀,與他亡命之徒身份十分相配。
如果眼前這人戴是人皮手套,那么極有可能臉上也戴了什么東西,做過全身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