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莫燃直接滿臉陰翳的別開了頭,狠狠的踹了旁邊的桌子一腳,仿佛是在發泄怒氣一般。
實際上因為身體過于冰冷,感知能力下降很多,連痛覺都有些麻痹了,但第二次劃的比第一次劃的重多了,也痛多了。
阮清疼的抿緊了淡粉色的薄唇,眼尾紅成一片,眸子里泛起水霧,沾濕了長長的睫毛,但他卻固執的不讓眼淚流下來,看起來十分令人心疼。
阮清趕緊將血滴落在蓋子里。
好在這一次終于夠了。
阮清拿起毛筆沾了沾血液,就開始在地上繪制,陣法都在他腦海中,他并不需要看圖紙,就直接一氣呵成的將整個召喚陣法給畫好了。
血液還差點兒沒夠,好在勉強算是夠了。
阮清最后一筆落下后松了口氣,放下毛筆,擦了擦額頭冒出來的冷汗。
莫燃和蕭時易見召喚陣法完成也松了口氣,還好沒畫錯,不然還得放血來畫。
召喚陣法完成了,現在只需要將血液注入召喚陣法就可以了。
阮清拿著小刀,走到陣法中央,在手腕處劃出了一刀,那一刀直接割斷了大動脈。
血液大量瞬間流下,直接染紅了阮清白皙如玉的手腕,阮清垂下手,任由血跡滴落到地上。
血液順著他指節分明的手指蜿蜒流下,恍若紅色薔薇花纏繞在指間,帶著一股詭異的美感。
莫燃和蕭時易在阮清割破大動脈時直接狠狠的皺起了眉頭,不約而同的覺得這一刀割的太狠了。
畢竟還不確定召喚陣法到底會不會吸收血跡,明明可以先嘗試滴一點點看看,如果被吸收再割破也不遲。
但阮清的血跡在滴落在地上時,直接與召喚陣法融為了一體,召喚陣法瞬間散發出白光,微微照亮了有些黯淡的教室。
阮清手上的血液還在繼續滑落,而滴在地上的血液開始流入繪制召喚陣法的筆畫中,那血液就宛如擁有了生命一般,逐漸流過召喚陣法所有的痕跡。
隨著血液流過,召喚陣法散發出來的光芒便變的更加耀眼,到最后甚至是有些刺眼,讓人感覺有幾分不舒服。
顯然,需要召喚者的血液流滿整個召喚陣法,召喚陣法才算完成。
但整個召喚陣法復雜無比,畫小了的話會重疊在一起,根本畫不下,就算阮清是按最小的畫的,所需要的血液也不少。
阮清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還有大半沒有走完的召喚陣法,任由手上的血繼續流下,都走到這一步了,他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蕭時易攔住想要沖上去的莫燃,見莫燃還想沖上去,他看向莫燃冷冷的開口,“別忘記
宋硯是怎么死的。”
不管是封印陣法還是召喚陣法,啟動后,一旦被打斷,后果會如何誰也不知道,但絕對不會是什么好結果。
莫燃聞言一僵,他神色晦暗不明的看了一眼召喚陣法中間的人,表情扭曲,渾身戾氣飆升,他想踹旁邊的桌子,但最終動作一頓,忍住了。
失去了大量血液,阮清眼前都模糊了,瞳孔也渙散了幾分,大腦也開始反應遲緩,額頭上再次冒出細汗,細汗匯集在一起順著他精致的臉頰滑落,沾濕了他散落的發絲,精致的小臉泛白,在這一刻看起來就宛如瓷器娃娃,仿佛一碰就會碎掉一般。
等血液流滿整個陣法,阮清的臉色已經慘白如紙了,人也差點直接暈過去。
阮清堅持著看著血液流滿最后的一筆召喚陣法,等血液覆蓋整個召喚陣法,他眼前一花,控制不住的后退了好幾步。
但就算如此也沒能穩住身影,直接跌坐在了召喚陣法的中央。
莫燃和蕭時易見狀,想要沖過去將人扶起。
然而他們才剛碰到召喚陣法邊緣,就直接被彈開了,他們這才發現血液流滿陣法后,那血液更加活躍了,順著召喚陣法形成了一個閉環,快速流動,看起來有幾分駭人和毛骨悚然。
給人一種很不好的預感,讓人心底止不住的升起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覺。
莫燃和蕭時易無法進入召喚陣法,只能焦急的站在陣法外面。
蕭時易帶著幾分焦急的開口,“蘇哥,你沒事吧”
“沒事。”阮清微微撐起身體,帶著幾分虛弱的開口,聲音都有些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