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棟教學樓教室所有的燈都是開著的,從一樓到六樓,所以阮清所在教室的燈光并不算顯眼。
而且他還是坐在偏教室中心的位置,從外面看根本就看不到他才對。
但是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最終直直的停在了阮清教室的門口。
就好似知道教室內有人一樣。
而人類除了一直跟著他和喬諾,很難做到這一點。
但如果真的有人跟著,喬諾早就察覺到了。
所以來的極大可能不是人。
阮清精致的小臉都泛白了幾分,哪怕是手中有喬諾給的道具和手木倉,心底也止不住的升起一絲恐懼和害怕。
那是對未知的恐懼。
阮清有想過打電話給其他人求救,但是在這鬼域中,除了喬諾的電話,誰的電話都似乎打不通。
而喬諾那邊的情況也未知。
如果喬諾正處于緊急的情況,他打電話求救一定會影響到他,說不定還會害死他。
所以阮清沒有打出這個電話,只是死死握著手中的木倉,對準了腳步聲停下的那個門口,接著輕輕按下了擊錘,手指也放在了扳機上。
一旦有什么危險,他就可以立馬扣動扳機。
大概是因為阮清的注意力全在教室外的腳步聲上,他并沒有注意到剛剛還親密的蹭著他的黑貓已經不見了蹤影。
“吱呀”一聲,教室的門被緩緩推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走了進來。
是沈遇安。
第一大學早已在第二次停電后就陷入了死寂中,處處透露著危險和不詳,在這種情況下落單幾乎就等于死亡。
因為鬼域是鬼怪的天堂,也是人類的地獄。
沈遇安推開門后,就看向了教室中間的少年。
少年與這整個教室都有些格格不入,少年的容貌精致,身體單薄纖細,拿著木倉的手都在微微顫抖,帶著一股破碎感,讓人莫名其妙升起幾分憐惜。
也讓人忍不住將視線放在他身上。
少年似乎就應該住在城堡中,理所當然的被所有人寵愛著。
也想讓人將他藏起來,讓他只能看見他一人。
沈遇安隱下眼底的神色,仿佛沒看見他手中的木倉,朝少年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紳士優雅的開口,“夏同學,晚上好。”
阮清在看清楚進來的人是沈遇安后就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的就往后退了兩步。
哪怕沈遇安臉上帶著笑容,阮清也沒有放下手中的木倉。
畢竟沈遇安是不是人還未可知,而且他肯定和筆仙有著什么聯系。
不然他不會殺死程明哲,也不會出現在那棟廢棄的大樓。
再則他從沈遇安被潑水開始,就沒有理會過沈遇安的電話和短信,他絕對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這般溫潤淡然。
從他那充滿壓迫感的腳步已經明顯透露出這一點了。
沈遇安也不在意阮清的警惕和害怕,緩緩朝阮清走去。
“別過來”阮清身體一顫,看著靠近的男人雙手死死的握著手木倉,充滿威脅的開口,“別再過來否則我就開木倉了”
然而沈遇安的腳步沒有絲毫的停頓,依舊不緊不慢的朝著阮清走過去。
阮清見狀拿著木倉的手都在微微顫抖,但是他極力做出一副兇狠的模樣,色厲內荏的開口,企圖嚇退沈遇安,“你再過來,我就真的開木倉了”
“我真的會開木倉的”
然而卻因為他臉上帶著不安和害怕,如畫的眼尾微紅,就連聲音也因為害怕有些顫抖,絲毫沒有任何威懾力。
反而給人一種勾人的感覺。
當弱小到了一定的程度,就連威脅在別人看來都十分的可愛。
就像是一只被主人嚇的炸毛了的小奶貓,哪怕是亮出了它的小爪子,也絲毫不能對主人造成任何的傷害,反而可愛至極。
讓主人只想更加過分的欺負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