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桃聽到這話,望向葉蘊年媽媽。
葉蘊年媽媽蹙眉“其實我有些擔心,擔心蘊年這孩子太固執了,他從小就是這性子。”
烏桃頓時明白了。
她苦笑了一聲。
她想,世間的父母為了孩子,總是不遺余力的,甚至會小心地算計著孩子的每一分得失。
她對葉蘊年好,一切都是為了葉蘊年好。
烏桃覺得葉蘊年是自己的恩人,幫了自己很多,如果一個人對葉蘊年好,她便覺得,還好,并沒有哪里不對。
只是,她并不能違背自己的原則。
所以她終究是笑了笑,道“阿姨,你是覺得,也許我在清華學習五年,畢業了,可以想辦法去美國,是嗎”
葉蘊年媽媽嘆“只是有可能吧。”
烏桃“可是我卻沒想過這種可能。”
葉蘊年媽媽聽了,有些意外地看向烏桃。
烏桃“阿姨,蘊年很好,真的很好,對我也很好,我感激他,但是我這個人,驕傲又自卑,所以從你找上我的那一刻,從他踏上飛機的那一刻,我們之間就沒有任何可能了。”
她緩緩地道“所以我和他之間,不是他要不要回頭,而是從他離開的時候,我就不會回頭了。也許有一天,我會去美國,但那并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我自己。”
當她這么說的時候,她清楚地看到葉蘊年媽媽那詫異的眼神。
不過她并沒理會,她只是禮貌地說“阿姨,匯款單的錢,記得給他,但是請務必用一種他能接受的方式,知子莫若母,我相信你知道該怎么辦。”
說完,她便轉身,踏上了那林蔭道。
此時陽光普照,反射出淡綠色光輝,這讓她覺得,這個世界是如此溫暖和清新。
她閉上眼睛。
當然明白,自己剛才的話有多殘忍。
但是,正如葉蘊年的大腦在經歷了美國新鮮事物的沖擊后已經發生了化學變化一樣,她的大腦,從決定和葉蘊年分離的那一刻,也已經發生了化學的變化。
人生總該有舍棄,有得失,那個美好到仿佛夢一樣的少年,原本就是站在高高的城堡里。
從來都不屬于她。
他走了,她踏實地走在人世間,即使過著凡夫俗子的生活,也可以有滋有味。
這才是她真正的人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