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講,關于始皇帝的記載,可信程度基本上可以腰斬一半,哪怕無論是正史還是野史的評價,都統一的殘暴作為始皇帝的代名詞。
這個形容的可信度,在元清微看來也不高,畢竟這位可是開天辟地以來,第一次完成世俗權利大統一的皇帝。
他在武功上南征百越、北擊匈奴,擴張全國的領土面積;在治理上,統一度量衡、統一錢幣、修筑馳道,做到了車同軌、書同文,可謂是建立了最初的道德規范。
這樣的功勛,無論是從功業的角度上來看,還是從影響的角度上來講,甭管后來的文人墨客,怎么施展春秋筆法,進行污蔑和抹殺,都不能被磨滅。
之所以會留下暴虐的說法,恐怕是秦朝存在的時間太短了,當年春秋戰國,諸多貴族王族的影響力還在,受他們的影響,再上后來華夏最鼎盛王朝的抹黑,自然也就沒有一個好的名聲。
想到春秋戰國的貴族和王族,再對照紫媛的所作所為,元清微不由想起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
而這句話,出自《左傳·成公四年》,全文如下——
“史佚之《志》有之,曰:‘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楚雖大,非吾族也,其肯字我乎?”
簡而言之,這句話中所謂的非我族類,一開始的時候,其實是專門指代春秋時代的楚國人。
而楚國人非常有意思的是,他們篤信巫鬼,擅長巫術,進而有了“楚人崇巫”的說法。
‘如果說,紫媛是楚國的大巫,那么一切似乎也能夠有一個解釋。’元清微又是根據這條信息推算下去。
古華夏的巫女和西方各種故事當中出現的那種樣貌丑陋,終日站在一個大鍋前,熬煮著詭異液體,以蝙蝠、貓之類生物為伴的女巫從來不是一個品種。
古華夏的巫女又叫巫祝,祩子,祝史,其實是一種近乎無官職的存在,在《周禮》之中,巫女是掌管禮法和祭典的的人物,其稱號同樣也是一種官職的名稱。
巫女能以舞降神、與神溝通,祭祀社稷山川,通常負責驅邪、潔凈、祈雨、祝禱風調雨順。
非要給一個定義的話,巫女其實更接近于主祭,或者是先知。
而紫媛若是真的是楚國的大巫,那么她所謂的堅定不移,忠貞不屈的愛情,恐怕只是一個幌子,整個故事線,應該是一位大巫的復仇記才對。
想清楚這一點的元清微立刻在心中有了全新的推測。
‘所以,當年對于秦朝的詛咒,除了那股神秘力量外,或許還有春秋諸國遺脈的力量。也正是因為諸國遺脈在暗中推了一把,所以紫媛才能夠活下來,而后來項羽也無法走上帝位……’
‘這么算下來,那股隱藏在暗處的力量和紫媛的力量等級,應該可以向下調不少……’
‘甚至,所謂的香格里拉,其實不是洞天福地一類,依附于天地的存在,而是更加獨立的半位面,或者異度空間。紫媛之所以一直待在其中,恐怕也是借助這樣獨立在天地之外的體系,抵擋詛咒一個鼎盛國家帶來的天地承負,以及因果業力的反噬……’
想到這里,元清微又是有些頭疼:‘若是按照這個推斷算下來,我要是想要去找紫媛,那么香格里拉之眼,必須要找到!這種獨立在天地之外的異度空間,沒有對應的鑰匙,根本進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