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而言,氣王、清江隱士和帶著蝴蝶面具的女子就顯得十分狼狽,氣王作為散修,功法并非絕頂,同自身血脈也是有所差異。成就大宗師后,所凝聚的法理有缺,一見到青蓮就是難免沉迷其中。
后面兩個更是可憐,一個是借拈花指突破大宗師的水貨,一個是天女宗的門人,修行功法都是天然受到此時元清微的克制,這使得他們在元清微演化出的妙境之前,根本沒有抵抗能力。
隨著元清微伸手一拂,指尖蓮花凋謝,氣勁凝聚而成,宛如實質的青蓮瓣飛出,其中兩瓣就是輕易刺穿了帶著蝴蝶面具的女子和清江隱士的眉心。
氣王雖然在最后關頭清醒過來了,卻也只是勉強的挪了挪腦袋,青蓮花瓣透眼而入,而后青光從他七竅中升騰而出。
聽潮劍和玉琴道人,一個出劍,一個撫琴,劍光縱橫交錯,琴音震動虛空,都是險之又險的攔下了蓮瓣。
“這樣都能活下來?”元清微有些詫異的看著眉心破洞的女子,在氣息近乎消失的剎那,身體逐漸虛化,無數蝴蝶飛舞,在不遠處重新凝固。
面色蒼白的女子再次走出,她望著元清微,眼中滿是恐懼,想也不想的轉身逃離。
玉琴道人見狀,嘆息一聲,琴音一動,法理運轉,化作流光消失。
“你不走嗎?今天我已經盡興,不想殺人了!”元清微似乎還處在拈花指的意境之中,整個人顯得無比的祥和。
聽潮劍卻是搖了搖頭:“我五歲開始習劍,十五歲步入先天,二十八歲成就宗師,卻因為一步之差,無緣嫡傳。而后三十年枯坐海邊,突破大宗師境,成就聽潮劍名。聽起來威風八面,實質上卻是前路已盡,別說追求天人之境,就是在大宗師境內再有寸進也是萬難。”
“如今,我停留在現有的境界已經一甲子有余,若是再無突破,天人大限,兩甲子壽后,恐怕氣血就要開始衰退了。到時候就更沒機會突破……”
“所以你想要借我之手,嘗試突破?”元清微看著聽潮劍,有些感慨。
他能夠看出眼前這人是純粹的劍客,隨著他每一句話說出,身上的劍意也是濃厚三分,等到元清微話音落下之后,聽潮劍再次出手。
這一次,他燃燒了自己的生命,劍光更加璀璨。
但元清微卻在他劍意達到巔峰之前,突然出手,他的身體如同幻影一樣消失在原地。
這一舉動,讓聽潮劍升騰的劍意直接攔腰斬斷,緊接著一只手出現在他的胸前,輕輕按下,渾厚的氣勁透體而過,胸骨化作粉末,五臟六腑亦是被元清微震碎。
“為什……”
“為什么,對嗎?”元清微看著強撐著最后一口氣,望著自己的聽潮劍,平淡的開口。
“我們是敵人不是嗎?雖說你的說法確實值得讓人敬佩,但我不相信你的所作所為,真的是純粹的為了突破。其中未必沒有試探我,或者說為同門創造機會的想法。”
“所以,從一開始,我就沒準備讓你完成燃燒生命,勃發劍意的變化,畢竟你若是發揮出超出自己境界的一劍,對我而言,實在是太危險了。”
說完,元清微合上他的眼睛,反手將其肉身火化。
看著塵埃散入天地之中,元清微轉身走到氣王和清江隱士的尸體邊上。
兩位大宗師的肉身,足夠他更加深入的了解這個世界的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