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你見到的陰神。”李思德搖頭,道:“而是你在外看到的地府壁畫。”
“我那象兒名為我的坐騎,可過去確實南疆一位修行有成之人,法力之高,更甚于一般的金敕大神,遠在我之上,若非本心出現問題,當初我也贏不了他。”
李思德簡單介紹了一下六牙白象的來歷,嘆息道:“這些年來,我四處傳道,為其種下善根,可他心中一點魔性不滅,加上壞我機緣的愧疚,遲遲不能看破,我才出此下策。”
“他入了此地,蒙蔽過去記憶,反倒是靈覺通透,從忘川之中領悟部分精妙,結合我昔日傳授,竟然也自己琢磨出些許地府之道,在此地演化一方地府。”
“那他現在?”俱靈童有些畏懼。對,就是畏懼,地府對于所有活著的人而言,都是一個值得畏懼的地方。當初傳法之人本就沒有步入上乘神道,俱靈童也是一般無二,特別是在元清微特地壓制住他的成長之后,還是凡人的俱靈童,同樣對地府有著畏懼。
“他已經沉睡了!畢竟夢出一方地府,對于他而言,也是一個無法承受的事情。所以他大半的意識,已經陷入了沉睡。少許流入神女的夢境,被她化作可以驅使的陰神。”李思德的話語很好的寬慰了俱靈童。
“夢境?”俱靈童有些詫異,李思德笑道:“對,就是夢境!”
話語之間,李思德腦后三十二重光輪涌動,一層環繞著一層,層層疊疊,綻放出道道異樣光輝,其中又有著一種通透智慧之感。
“虛空大千,宛如紅塵一夢。如果將我們的天地,視作是元始之尊的一場夢境,此地便是我、神女和象兒的夢境。忘川和那些女子是神女的夢,這處道場是我的夢,地府是我那象兒的夢。那么,你覺得,現在的你,是誰的夢?”
此話一出,俱靈童頓時陷入沉思之中。
李思德見狀,手中掐訣,口呼道:“禮贊大羅天清微宮元始之尊!”
而后,開始為俱靈童宣講請神之法,已經其中種種精妙所在,一個又一個道文從虛空之中浮現,而后融入俱靈童的心神之中。
絲絲縷縷的慧光從俱靈童的眉心浮現,同時又有無數黑氣從他的身體之中冒出。
“這是……”看著眼前的黑氣,李思德面色大變,他其實早就看出了俱靈童的不俗之處,明明靈覺通天,但同神祇法相卻不融洽,并且隱約之間似乎還有什么東西阻攔著他同神祇相合。
原本,李思德還以為俱靈童是因為沒有得到正統法門,而走錯了路。
如今看來,卻是被詛咒了啊!
‘他的前世到底做了什么,才會被如此詛咒?’李思德看著俱靈童身體內部流出的黑氣,渾身汗毛豎立,那黑氣之中帶著數不清的哀怨,說不清的憤恨,以及讓人顫悚絕望的寒冷的殺機,最終組成了那傾盡天下之水都洗不凈的極怨之毒和詛咒之念。
‘這等詛咒不可能是單純個人,或者是某個怪物留下的。恐怕是源自于天地本身,而這孩子在誕生之初,竟然沒有被天地意志殺死,詛咒應該是源自于過去瘋狂了的天意。’
李思德也不是一般人,很快就是從中分析出有用的信息,將事情的起末猜了個七七八八。
而有了這樣的判斷,李思德立刻禮贊諸天神圣,一尊又一尊的神圣虛影出現在李思德身邊,環繞著俱靈童,不斷予以祝福。
李思德的舉動,也是引起了神女的注意,她在壓下諸女的反抗之后,輕飄飄的來到了李思德的道場,看著俱靈童笑道:“想不到這家伙還是個罪孽深重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