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被金輪旋轉過程當中,流出的光屑所激,化作一道道通天水柱,封鎖周圍,無數血光隨著水柱的出現,彌漫在周圍虛空,其中又有億萬道若有若無的鬼影,來回穿梭。形成一層遮蔽天地意志的帷幕,阻攔者天地意志的觀測,防止天誅的降臨。
朱梅將手中天遁鏡向著四周晃動,照的周圍血水激蕩,無數血光也是被驅散開來。
可周圍血水好似無窮無盡一般,血光也是源源不斷,任憑朱梅如何驅散,都無法開出一條道路。
就在朱梅束手無策的時候,伏魔真人姜庶突然開口大喊道:“師兄!你快走!”
話音落下,姜庶周圍諸多弟子身上都是突然升起一縷縷血氣,纏繞在他的身上,而后迅速將他的先天一氣污染。知道自己在劫難逃的姜庶高呼之后,默運玄功,施展出蕩魔之音,體內先天一氣化作一道道光虹從毛孔之中迸濺而出,向著四面八方掃去。
這光虹飛出之后,迅速化作一片霞光,層層覆蓋,彼此交織,一道方散,一道又起,宛如潮汐向著四周不斷擴散,將血浪陰風沖擊的七零八落。
頓時,九天之上雷光閃爍,卻是蜀山世界的天地意志破頭和尚氣息,感受到他身上源自于上古魔教的氣數,試圖降下雷霆,將其劈死。
察覺到不對的破頭和尚趕忙收容血光,重新化作一副水晶佛陀的模樣,朱梅見到如此場景,將手中天遁鏡對著姜庶一照,試圖接引出他的元神。
不想,鏡光才帶出姜庶的元神,就有一道血光纏繞而上,鄧隱的形象在血光之中出現,看著朱梅道:“朱矮子,你還是中計了!”
朱梅在見到血光的瞬間,就是察覺到不對,等到發現鄧隱之后,更是當機立斷,直接引爆自身法身,隨著一聲爆裂聲響徹天宇,朱梅身上頓時迸濺出無數蓬細如牛毛的七色光針,來回交織飛舞,鄧隱顯化血光被那這光針刺了十幾次之后,立刻煙消云散。
朱梅趁此機會,帶著自家師弟的元神,借助天遁鏡逃出青城山。
一路奔現峨眉山,可半路上一道黑白鏡光落下,朱瑾飄然而下,朱梅見狀苦笑道:“今日我去救人之前,曾心生感應,知道今日有身死魂消之劫,特地將法身洗練,打算借此尸解。不想我的死劫不是應在鄧隱的身上,而是你啊!”
“得了吧!你以為我會和你一樣趁人之危嗎?”朱瑾望著朱梅冷笑出聲,手中陰陽鏡一晃,生死炫光流轉,一點點從朱梅和姜庶身上逼出血氣,然后對著身后道:“看了也有一段時間了,還不出來嗎?”
“阿彌陀佛!”苦行頭陀從虛空中走出,其實在青城山被攻打的瞬間,峨眉派便是有所察覺,玄真子、齊漱溟和苦行頭陀推算一番后,便是知曉其中兇險。但他們也擔心對方是調虎離山,只是讓最擅長隱身遁形的苦行頭陀前去救援,玄真子和齊漱溟依舊留在原地,守護峨眉山。
朱瑾對于峨眉派的想法,沒有絲毫的興趣,他伸手將朱梅的元神遞給苦行頭陀之后,便是準備離開,朱梅卻開口道:“等一下!”
“怎么,你還有什么事情?”朱瑾看向朱梅,語氣冰冷。
“你把天遁鏡帶走吧!”
朱瑾看了看朱梅,有些弄不懂朱梅的想法,但最后還是在對方催促帶走了天遁鏡。
苦行頭陀看著朱梅,道:“道友看開了?”
“我還有還什么看不開?”朱梅嘆了口氣,無奈道:“若是沒有今日之事,我對上他還有七成把握,今日之后,一方輪轉,歸來之后的我,勝算最多五成。更何況如今魔劫如此兇險,不過剛剛開始,便要了我和師弟的性命。我又何必執著于個人的恩怨。”
“哪怕他日后依舊要找你麻煩?”苦行頭陀看著朱梅有些好奇,不想朱梅竟然點頭道:“若是他準備日后報復,那便隨他,最多我讓他見我送入輪回幾次而已。那事本就是我對不起他,不是嗎?”
這個回答,讓苦行頭陀頗為驚訝。朱梅此人性格他也是了解,因為當初更換身體之后,心懷愧疚,在煉氣的時候,不小心將部分情緒一起提純,以至于人看上去頗為尖酸刻薄,不想今日失去肉身,反倒是看的清楚了。
同苦行頭陀一般,感到驚訝的還有元清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