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半。一家名為的酒吧。
這家酒吧設在了地下,所以沒有窗戶,四周的一切都顯得很復古,就像這家酒吧本身存在的給人第一感官上的意義價值。
酒吧吧臺前有一個微卷黑發的青年坐在旁邊,他總共點了兩杯蒸餾酒,面前一杯和手邊的一杯。
玻璃杯里的金黃色液體,在照明燈的照耀下,反射出晶瑩的光澤。
這位叫太宰治的青年,用勺子挖干凈罐頭里的最后一塊蟹肉。
是的,他在吃罐頭,他沒有動那兩杯酒。
太宰治揮舞著手中的空罐頭,拉長了嗓音,“再來一個蟹肉罐頭”
擺在他面前的,已經是第三個蟹肉罐頭了。
右手邊的桌面突然被敲了敲,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來,“老板,來一杯和以前一樣的酒。”
太宰治一手勾住了新上來的罐頭拉勾,一手托著下巴,“唷,安吾,是來喝酒的嗎”
“剛剛從東京出差回來,接手了外交官的職務,便要與咒術界派來的人打交道。事情沒有進展,這次咒術界便換了人,是個相當棘手的人物。”來者像平常一樣的口吻講述道。
“哇哦”太宰治笑瞇瞇地道“所以呢,你說這些是想要做什么呢”
“你該不會以為我已經原諒你了吧”太宰治笑容消失了,像刀鋒一般冰冷的目光刺刺地盯著這個男人。
眼前這個一副學者打扮的男人叫坂口安吾。他面對太宰治冰冷的視線,安吾沉默了。
半響他才說道“那個咒術師的名字叫五條悟,你們應該已經見過面了。我這次來是希望能夠跟偵探社交換一個情報。”
“關于那天之后,特級詛咒師夏油杰的去向。當時你也在現場吧,太宰。”
“要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太宰治說道“但是交易的前提是,你得先說出情報。”
“可以。”安吾推了推眼鏡,說道“我將首領的私人電話,推給了橫濱分部公安局。之后,我得到了一個首領私人在不損害港黑利益為前提的人情。”
“”
太宰治鳶色瞳孔放大。
手中的罐頭脫落,砸在桌面上,側面滾了兩圈。
他似乎已經想到了什么。
此時酒吧里安靜地只能聽見酒保擦杯子放回去時,玻璃杯與玻璃杯之間清脆的碰撞聲。
靜默了數秒之后,太宰治發出了像是從喉嚨擠出來的聲音,“還真惡心吶。那個男人居然會有”
“”
這輛黑色的轎車平穩地行駛在公路上。車廂里,沒有人愿意率先打破這樣如死一般的寂靜。
司機下意識放輕了呼吸聲。
“糟糕,車子好像拋錨了”
司機下了車前去查看。
司機的離開讓本就密閉的空間只剩下了他們二人。
車廂內的變得異常的安靜,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的一清二楚。就在這時候,森千咫突然開口了。
“感覺很讓人火大吧,跟我這樣子惹人討厭的家伙待在一起。”少年目視著前方的擋風玻璃說道。
中也瞥了一眼森千咫,但是什么也沒說。
“你的首領似乎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相信你。”
“他不會相信任何一個人。將人心玩弄于股掌之中,你是他手中最好用的工具,但也意味著一旦榨干了價值就會被隨意丟棄你想效忠的就是這樣子的一個男人。”
中也皺起了眉頭,“你到底想說什么。”
“啊,”少年輕輕一笑,搭在臉上的手指點了點微突的顴骨,“不好意思,這些帽子先生早就心知肚明了吧。那讓我來猜猜,為什么是崇拜、是敬仰,是把那個男人當做首領,奉獻一切,誓死效忠。”
“帽子先生和其他人不一樣,比起那些按照規矩行事的人,帽子先生更像是,因為首領是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是首領。所以與其說你是在向首領效忠,倒不如說你效忠的是一個組織。不關只是因為他是首領,更是因為他是這個組織的首領。”